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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讓傅昀的母妃活命，我在他最愛我的時候背叛了他，嫁給了太子。

知道真相的庶妹宋窈則一直陪在他身旁，代替我成為他心中摯愛。

後來傅昀起兵謀反，當著太子的麵在地牢逼我翻雲覆雨。

一夜之後，他把我丟到城南青樓，放言所有人可以肆意欺辱我。

直到傅昀和宋窈大婚那日，我作為媵妾跟在宋窈身後走完所有流程。

跪在雪地裏整整一夜，腹中胎兒化為血水。

傅昀悔不當初。

我在朦朧間想起一切，才發現這場故事，從開始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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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攻城的聲音從午夜響至黎明。

太極宮裏空無一人，傅珹殘暴不仁，在傅昀宣布謀反之初就一口氣殺了所有婢女和太監，讓他們提前下去等著侍候。

我剛剛從寒池裏被拖出來時，身體羸弱不堪，傅珹剛剛殺完人，血腥氣息彌漫在太極宮，站無端讓人惡心。

「阿月的舊情人要來了。阿月高不高興？」

我的嘴唇囁嚅，半晌咳出絲絲血跡。

可傅珹沒有放過我，他走上前捏起我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件價值不菲但華而不實的商品。

「朕把阿月還給皇兄。你說，他會不會放你一條生路？」

他好像忘了，當年為了不讓我講出有關背叛的真相，是他親自命宋窈為我灌下啞藥。

可他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中，完全不在意有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殿外戰火紛飛。

傅珹拽起我的胳膊往城牆方向跑去。

我的腿因為常年在寒冬臘月被寒池裏的冰水浸泡，行走起來都費勁，如今被拽著跌跌撞撞小跑，一步步仿佛走在刀尖上。

可看到傅昀的一瞬間，那些疼痛全都煙消雲散。

馬背上的男人英姿颯爽，眼神堅毅而冰冷，上位者的氣息盡顯，渾然看不出昔日狼狽。

「皇兄！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多年不見，朕的阿月對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傅珹把我當擋箭牌一樣拉到身前，像是認定了下麵的男人會因為我而放棄攻城。

傅珹低聲湊近我耳邊：「別動。你想死嗎？」

可傅昀隻是微微抬頭，一言不發，眸光冷酷而嘲諷。

許久不見，他變了好多。

上京城最明媚耀眼的少年郎，終究被莫測人生蹉跎成嶄新模樣。

但我也是期待的。

當年我拚盡九死一生救出了在天牢裏奄奄一息的傅昀，用自己的所有珠寶地契賄賂宮人送他出城。

為此，我忍受了傅珹三年來的寒池折磨。

傅昀會不會想我？會不會和我一樣期待著重逢的時刻？

他素來清白磊落，玩世不恭的紈絝麵具下是一顆溫柔善良的心。

他是我這些年唯一的希望。是我能活到現在最直接的動力。

他來了，我就不用忍受這種種非人的折磨。

可我錯了。

下麵的男人看我的眼神如看死物，嘴唇微微一勾，嘴上卻說著無比冷酷的話。

「別管那女人的死活。放箭，攻城！」

肩上一痛，心臟漏了一拍，我在怔愣間垂眸，發現自己的右肩胛骨已經被射穿。

可那傅昀箭無虛發，那支箭瞄準的，本應是心臟才對。

鮮血溢出染紅半邊衣裙。

猶記當年，針線劃過小指，點點血跡都能讓他心疼不已。

傅昀拉弓的動作從容不迫，麵上沒有一絲表情，遠比肩膀上的箭失更傷人心。

是啊，我忘了，現在早就不是以前了。

我是傅珹的皇後，早就和他不共戴天。

我在即將昏迷之際看到傅昀溫柔低吻右手護腕。

他的眼睛卻滿含嘲諷地看著我。

那刺繡我認識，來自我自小帶大，柔弱善良的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