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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級台風，全城斷電。

許知觀衝進來的時候，眼裏隻有那條狗。

我捂著肚子縮在角落裏奄奄一息。

用盡全身的力氣拉著他的褲腳求救。

他卻以為我是障礙。

急忙抱著狗從我的肚子上狠狠踩過。

我的孩子被他踩死了。

再醒來時，我急需許知觀來做引產保宮手術。

許知觀卻冷漠掛斷了電話。

“薑衛青，你別鬧了，元寶還在搶救，我真沒空。”

......

“衛青姐，你別擔心，許主任很快就會回來了，他是這方麵的權威，有他在，這場手術必定能成功。”

裴成毅努力安慰著我。

今年剛剛畢業，是許知觀的實習助手，至今還從未登上過手術台。

一旁的護士正手忙腳亂地為我止血。

可我的血卻怎麼都止不住。

潔白的床單，眨眼間就被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

護士驚慌失措地大喊。

“怎麼辦？病人血止不住，許主任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能不能先安排別的醫生？我怕再耽擱下去，病人會有生命危險。”

裴成毅不斷在打電話，額頭已經急出汗了。

“台風實在是太凶猛了，醫院裏所有的主刀大夫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手了。”

“許主任今天值班，他說有急事就是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腹部的抽縮感好像要將內臟全部擰碎。

我的四肢漸漸變得麻木。

護士驚恐地看著我。

“不好了！病人的血氧在持續下降，她快撐不住了。”

“胎兒沒有生命體征了，必須馬上引產！”

裴成毅急得手都在顫抖，他不停地低聲祈求著。

“許主任，你快接電話啊！求求你快點接電話啊！”

可能是老天聽到了他的祈禱，許知觀終於接電話了。

裴成毅激動地按下免提鍵。

可能是看我求生意誌不強，想讓許知觀來安慰我的。

可惜還沒等他開口。許知觀不耐煩的聲音，透過話筒如利刃般刺進我的耳朵。

“小裴，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裴成毅都快急瘋了。

“可是衛青姐等不了了，她快死了！”

許知觀明顯惱怒起來，他厲聲斥責道。

“小裴，你怎麼也跟著她瞎胡鬧！我再強調一遍，別來煩我。”

我強忍著鑽心的痛苦，伸手死死抓住裴成毅的衣角。

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微弱的聲音。

“手機......給我......”

裴成毅趕忙把手機遞給我。

我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試圖向許知觀求救。

“許知觀......救我......孩子......”

許知觀的語氣更加冷漠絕情。

“薑衛青，你耍性子也要有個度，居然還跑到醫院來鬧了，元寶還在搶救，我真沒空。”

嘟嘟嘟......

電話被直接掛斷。

裴成毅又撥過去，可這次直接關機了。

我的心臟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緊緊抓住。

不斷地擠壓、撕扯。

好痛！

已經喘不上氣了。

我......這是要死了嗎？

死了也好。

就不會那麼痛了。

我的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