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整整三天,路揚終於回了家。
「你去哪裏了?」
見我麵色平靜的坐在客廳,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進門時臉上的愧疚感也瞬間消失不見,拉著臉陰陽怪氣:
「喲,這不是好好地嗎?」
「明明傷的就不重,還大張旗鼓喊救護車,醫療資源就是這樣被你這種無知的人給浪費的!」
「也是,喊救護車去醫院,你才有機會刷存在感是吧,再晚點過去,傷口怕不是都要愈合了吧?」
我還一句話都沒說,他就像個機關槍一樣一句接著一句。
字裏行間都是對我的不滿和吐槽,根本沒有想要跟我解釋,消失的三天他去了哪裏。
也是,他怎麼敢說呢。
這三天,黎青青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一天幾十條動態。
兩個人去遊樂場玩,去電影院看電影,去商場購物。
這三天,每一分鐘,兩個人都膩在一起。
看著路揚避重就輕的模樣,我也無心和他在這上麵爭論,隻是淡淡說道:
「不喊救護車難道讓我死在家裏嗎?」
「你帶走醫藥箱的時候也沒考慮過我吧。」
我反常的平靜態度出乎了路揚的意料。
他有些尷尬的幹咳了一聲,原先準備好的那些斥責我的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氣氛一時凝固。
電話鈴聲響起,路揚拿起手機,糾結了幾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路揚,你有沒有跟溫姐姐說好,讓她出麵替我們澄清啊?」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跟你保持好距離,溫姐姐才會誤會我們,到醫院編排我們的關係。」
「要不......實在不行,我過來給溫姐姐道歉,她一天不原諒我們,我就在她麵前跪一天。」
電話那頭,黎青青嬌滴滴的哭著,惹人憐愛。
路揚低聲哄了許久,掛斷電話後冷臉看著我:
「知夏,你知不知道你惹禍了?我可不幫你收拾爛攤子,你現在就錄一個解釋視頻。」
「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市裏這麼多家醫院,你就非得挑我和青青在的醫院,還非得讓顧醫生給我打電話。」
「這一切其實都是你計劃好的吧,現在醫院裏大家都在傳我和青青有不正當關係,你滿意了吧?」
「現在,立刻,給我錄一個澄清視頻。」
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甚至拿手指著我,像個上位者一般命令道。
「醫院是救護車安排的,不是我能決定的。」
「去你的醫院也隻是因為它離家最近而已。」
「至於你和黎青青,我覺得你更應該先解釋一下這三天去了哪裏?」
我看著眼前這個發號施令的男人,隻覺得陌生。
路揚被我問的有些慌神,裝作一副坦蕩的模樣,眼底深處的心虛卻出賣了他:
「我不是跟你說過,青青家的小貓受傷了,我趕過去照顧。」
「這幾天,她情緒不太好,我多陪陪她怎麼了?大家都是同事,有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也是應該的。」
「你就是格局太小了,小肚雞腸。」
這解釋真是蒼白無力。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照顧同事能照顧到床上去的。
隻是我真的累了,懶得揭穿他的謊言了。
見我不說話,路揚以為說服了我,帶些討好意味的走過來,將我輕抱在懷中:
「青青年紀小,畢了業就跟著我一起工作,我難免照顧她多一點,你是能理解我的對吧?」
湊得近了,陌生女士香水的白花味熏得我胃裏一陣翻騰。
我默默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拉開了距離:
「當然能理解,女孩子一個人在這裏打拚,多照顧一點是應該的。」
我不吵不鬧,甚至有些淡漠的話語讓路揚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因為黎青青,我們之間吵了無數次的架。
每次都是路揚義正言辭的批判我,最後以我主動求和結束。
「路揚,你不是最討厭香水味的嗎?怎麼最近開始喜歡噴香水了?」
我狀似隨意的一問,讓路揚整個人都像被電擊一般,僵在了那裏。
過了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最近......想嘗試嘗試......」
說話的時候心虛的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不由得想笑。
不過就是小小的戳破一下,就慌張成這副模樣。
就這心理素質也配出軌?
我沒有拆穿他漏洞百出的謊言,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走進臥室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