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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考慮。”

我打斷了他的話，轉而忍住內心的酸澀，緩聲道。

“我其實身子已經大好了，你沒必要找別人生......”

他沒有說話，隻是穿上睡衣後緩緩來到我身邊，將我溫柔地摟在懷裏。

“老婆，你的身子骨弱，之前醫生就說了容易流產。”

說著，他摸了摸我的肚子，神色心疼不似作假。

“這裏也曾經有過我們愛情的結晶。”

“但是老婆，我不想再拿你的命去賭了。”

他的話溫柔而堅定。

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他在外有人的事實。

我一定會被他騙過去。

見我沉默，他也抿了抿唇，隨後無奈道：“老婆，如果你不願意，就不簽。”

我看著他，想從他眼底看出一絲心虛。

可是什麼都沒有。

他眼底滿是溫柔和深情，好似我是他心尖兒上的愛人。

原來愛一個人的眼神，真的可以裝出來嗎？

我反複在心裏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多心了。

或許隻是因為秘書事情做得好，所以他才會獎勵她那些奢侈品。

但所有的借口，在我想到那些露骨的對話後，都被毫無意外地打破。

良久，我掀過被子：“睡吧。”

他沒有說話，緩緩躺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會再夜裏摟我入睡。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時常需要夜裏加班。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我閉緊了眼睛。

那些曾經我從未懷疑過的夜晚，如今都成了我的夢魘。

果不其然，他起身了。

“......又要去加班？”我忍不住問。

“對。”他看起來神色很疲憊很無奈，卻依舊和往常一樣，在我額間留在一個吻。

我忍住內心的不安，問道：“回公司加班嗎？”

他輕輕應了一聲：“你先睡，不用等我。”

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等我回答。

隻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目光不自覺落到了那個開放式婚姻的合同上。

我看的分明，他的眼底帶著隱秘的興奮。

那一瞬間，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

曾經那些共患難的歲月，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

現如今，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

在他開車離開後，我還是沒忍住，換上衣服打車出了門。

上車後，我報了他公司的地址。

我攥緊了手機和一支錄音筆。

手機的那條備忘錄上，還有著那個女人家裏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