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外麵似乎也沒有聲音了。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透過貓眼外麵空無一人。
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但我卻再也睡不著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我就這樣靜靜地呆坐在床邊坐到天亮。
一滴淚也沒有掉。
如果說聽到趙啟平親口告訴我他愛上別人的時候我痛徹心扉,那就在他第一時間是覺得我在裝的那個瞬間,好像有一大車水泥灌進我心裏。
然後迅速凝結。
這個夜晚我每一次想起他對我的好,腦子裏就出現他說的這句話。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趙啟平的短信。
“離婚協議書放在客廳桌子上了,記得回去簽個字。”
“還有,別給我打電話了。”
或許是怕我再像昨晚那樣騷擾他。
又或者是怕我以為這次隻是鬧矛盾,以為我會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放下身段去哄他。
我自嘲地扯扯嘴角,回複道:
“好。”
剛出酒店門,就看到門口擺著一大束玫瑰花。
上麵還有張字條:
“昨晚朋友喝醉敲錯房間門了,聽到你哭得很慘,希望沒嚇到你,對不起。”
我低頭看了一眼玫瑰花,還帶著露珠。
一大早送過來,有心了。
對著空氣我輕輕道了聲謝,就捧著花離開了酒店。
回到家簽好字,我最後一次回頭看了一眼這盛滿了我們五年回憶的家後,重重關上了門。
剛走出小區,就看到趙啟平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迎麵走來。
“哇塞!好漂亮的花,我也想要~”
我捧起花試圖蓋過我的臉,卻依舊被趙啟平的視線敏銳地捕捉到。
他緊緊繃著臉上前兩步奪過花束狠狠扔在地上:
“你有完沒完?昨天我還以為你真的想通了,結果你來這套?”
女孩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啟平,我看你是想多了。”
“說不定是追求者送給姐姐的呢。”
趙啟平暴怒的臉一僵,然後緩緩勾起嘲諷的嘴角:
“追求者?”
他不屑的眼神讓我整個人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示眾一樣難堪。
“好啦,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快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飯~”
見我不說話,趙啟平轉身摟著女孩就要走。
“嗯,一會給你訂束花,鮮花還得配美人。”
我沉默了半晌,看著自己身上那幾十塊一件的體恤自嘲笑出聲。
鮮花?
結婚五年我一束也沒收到過。
按趙啟平的花來說,是老夫老妻了搞這套很沒必要。
做飯?
我的印象裏,趙啟平從沒下過廚,甚至有一次我胃痛到做不了飯,他連粥都是點的外賣。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不值得。
我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打車回了酒店。
離離婚冷靜期結束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我暫停工作想要出去散散心。
我想,這五年我活得根本不像我自己了。
該找回一下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