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陳浦生的第十年,我放棄了。
那天我冒著大雨去他的公司送文件,卻在門口看到他抱著另一個女人意亂情迷。
女人直勾勾盯著我,隨後低頭在他的脖間下留下一個吻,挑釁至極。
我沒有推門,回了頭,搬了家。
陳浦生找到我:“你別後悔。”
三年後,我回了國和謝拾安在商場購物。
陳浦生衝過來將我一把抱住,紅了眼委屈巴巴道:“向晴,我後悔了。”
我推開他,亮出手上的戒指:“陳先生,請你自重,我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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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陳浦生的短信,著急忙慌找到了他指定的文件準備馬上給他送過去。
他走之前跟我說過,今天的會議很重要,讓我早點睡不要等他。
我沒有過多打扮,套了一件外套出了門。
寒風刺骨,刮到臉上生疼。
太久沒開車,有點生疏了,上次開就在路上追了人家的尾,的虧撞得不重。
但還好順利抵達了他公司樓下。
抬頭望去,黑燈瞎火。
隻有陳浦生的辦公室那一層,閃著微弱的光。
刷了卡進入公司,我直徑走進電梯,出了電梯後我輕聲靠近。
但每進一步就能清晰的聽到急促的呼吸聲,我停在原地不敢動。
直到一聲軟糯的女聲輕輕哼了出來,我似乎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
此時的腿像灌了千斤般重的鉛,動彈不得。
我死死的咬住下唇,一步步向門口靠近。
門沒關緊,透過一條縫,昏黃的一絲燈光撒了出來,像極了春光。
我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到了沙發上,男人摟住橫跨在他腰間的女人,女人每一次扭動都會讓男人淺息輕喘,露出溫柔纏綿的眼神。
看到這場景,我甚至不敢眨眼,希望是幻覺。
絲毫察覺不到眼裏的淚早已滾了出來,豆大的淚珠滾到臉頰上,發著癢。
我低下頭隱隱地抽泣著,直到我手裏的文件夾沒拿穩。
啪——
掉落在地上的聲響驚動了沉迷的兩人,抬頭後,六目相對。
男人眼裏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春色,有的隻是一絲厭煩。
陳浦生沒有一句解釋。
也是。不需要解釋了。
而還在她身上的女人卻沒有一絲愧疚,甚至在與我對視那一刻,低頭閉眼,在他的脖間留下了一個吻。
充滿了挑釁之意。
我沒有推門,隻是安靜地回頭走了。
轉頭那一瞬間,隻覺得心臟疼的厲害,疼得立馬能掉下淚來。
疼得錐心刺骨。
直到鼻尖上的冷意襲來,我才反應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
我身形單薄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雪越下越大。
大到覆蓋了我來時的那條街。
抬起手,五指之間甚至還有陳浦生的殘留的味道。
這時一家三口從我的身邊走去,其樂融融。
在中間的小女孩牽著兩邊的大人,她指著天空大喊:“爸爸媽媽,下雪了。”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我們。
那年,他十九歲。大冬天我陪他去賣紅薯時,也是這番大雪,也看到了一家三口出門散步。
我記得他當時一把抱住我,向我保證:“晴晴,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過上這種生活。”
他指著萬家燈火,信心滿滿跟我說:“其中有一盞,一定是我們家的。”
回過神後,我望著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
這一刻,我的世界冰天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