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你不去陪著舒晴,還有閑工夫關心我去哪。”
他不顧我拚命地掙紮,扼住我的手腕將我拖進屋內。
“今天本來就是你無理取鬧在先。”
“那種情況下隻會越描越黑,舒晴她肯定受不了被當眾羞辱。”
“更何況還當著孩子的麵。”
我猛地抬起頭,眼神狠厲地盯著他。
試圖在這張臉上找到一絲絲過去對我百般嗬護的少年的痕跡。
“所以,在你的眼裏,我就活該被欺辱?”
他不耐煩地擰著眉:“你為什麼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
自從舒晴成為他的秘書之後,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這個女孩子有多勤奮。
一個人單身母親帶著孩子有多辛苦。
看到她努力在大城市紮根就像看到當初奮鬥的自己。
後來,他出差的次數越來越多。
很多時候,作為妻子,
丈夫失聯時我卻隻能通過別的女人的動態獲知他的行蹤。
深夜我抱著高燒不止的孩子獨自去醫院排隊繳費。
無助地哄著因為身體難受而哭鬧不止的女兒。
坐在冰涼的輸液大廳想聽到他的安慰。
屏幕裏跳出的卻是他帶著舒晴的女兒去海洋公園看煙花。
他還特地定了大型水族缸旁的夜晚帳篷。
他和舒晴一人牽著孩子的手,和身後的海鯊合影。
耳畔響起媽媽的告誡:“不要無條件地為男人犧牲一切。”
可年輕時總是有情飲水飽,總會覺得他不一樣。
多年以後,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穿越時空而來,正中我的眉心。
我輕歎了一口氣,神色漠然地看著季崢:“離婚吧。”
他僵在原地,審視的目光不斷在我臉上流連,好似看著一個陌生人。
末了,他嗤笑一聲:“你不要妄想用這招逼我辭退舒晴。”
“我不會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隨意裁掉一個忠誠的員工。”
他不緊不慢地走進書桌旁,拉開抽屜扔過來一張卡。
“這裏有500萬,你帶著女兒出去散心一周。”
“今天這句話,我可以當做沒聽見不和你計較。”
銀行卡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我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裹挾著,不想再糾纏半分。
拖著行李箱,我輕輕地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隨意上了一台出租車,讓司機載我去醫院處理女兒的後事。
身心俱疲地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再醒來時,我渾身癱軟地身處一個昏暗的房間裏。
黑布蒙著我的雙眼,雙手觸及之處都是粗糲的地麵和牆壁。
一陣刺耳的開門聲傳來,伴隨著女人高跟鞋的聲音。
“嘖,這不是高貴的總裁夫人,安然麼。”
黑布猛地被扯開,明亮強烈的光線刺入眼中。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擋住雙眼,卻被人狠狠扼住手腕:
“你女兒都死了,你怎麼不下去陪她呢。”耳畔女人的聲音及其尖利。
眼前女人的麵容從模糊到清晰,是舒晴。
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發尾,嘴角噙著幾絲笑意:
“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