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明白了李嫂來不了的原因了。
傅聽雪把利嫂叫到我堂兄的病房,專門照顧他。
李嫂忘了掛電話,對傅聽雪說:“太太,是......先生打來的電話,他叫我過去照顧他。”
傅聽雪的聲音,立刻從電話裏傳來。
“我以為你還要在ICU住一輩子,用不上李嫂。”
“我看你身體底子果然紮實,麻醉都沒用,血袋也不夠,不也挺過來了。所以之前裝什麼?”
我扯開唇冷冷一笑。
眼淚在搶救室流過一次已經夠了,心裏隻剩下一塊沒有溫度的硬石。
撕開我對傅聽雪年少時的濾鏡,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而我的整個青春期,都沉浸在她對堂兄真摯堅貞的感情中。
深深迷戀他對堂兄的癡情,也幻想她有一天能朝我轉身。
後來,堂兄出國讀書,她真的轉身而選擇跟我結婚。
我以為的幸福,不過是她受情傷時療傷的備胎。
傅聽雪的心,從未在我身上停駐過。
“岩城哥身體還不舒服,我沒空跟你廢話。”
“你自己請個護工,或者你其實根本不需要,畢竟以你的能耐,我想你不會給我找麻煩的吧!”
他以為我會自己掛斷電話,懶得費時間掛斷,便將手機隨意一扔,卻沒料到我一直沒掛斷電話。
許岩城在叫她,說小腹那裏也疼,擔心身體出問題。
傅聽雪溫聲細語的哄她:“岩城哥別擔心,你那裏不會有事,不會影響功能的,可能就是小腹還有點淤傷,我給你用紅花油擦擦。”
我聽得一陣反胃。
許岩城逐漸發出喘息的聲音,房間裏安靜得讓呼吸聲變得更加粗重,充滿了曖昧的意味。
李嫂估計忙著去弄粥了,不知道電話一直是通話中。
我也一直保留著通話。
突然,我聽到我的主治醫生的聲音。
“傅醫生,我找你找了很久,許哲蘇醒了,就住在隔壁房,你快過去看看你老公吧。”
傅聽雪顯得很不耐煩,並指責我的主治醫生:“秦醫生,下次進門前,先敲門,我剛才在給病人活血化瘀,你這樣闖進來讓我很不舒服,病人也是有隱私的。”
我的主治醫生被氣狠了,之前的隱忍都爆發了出來。
“傅聽雪,做人也要分寸,12床的許哲才是你老公!”
“他肝臟脾臟破裂急需血袋和麻醉的時候,你叫走了麻醉師,調走了血袋。”
“害他手術時間延長,發生急性感染事故,護士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叫你過來處理。”
“你卻把心思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你老公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
“在她身體極其虛弱的時候,你卻在這裏給別的男人揉小腹!”
“不知道的還以為許岩城的才是你老公。”
傅聽雪根本沒聽進去,反而十分厭煩的回應我的主治醫生:“我又沒說許岩城是我的老公,再說了,我老公都沒說我什麼,你一個外人激動個什麼勁,許哲他死不了的,我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