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車相撞,我被撞飛出去,我妻子傅聽雪卻將我堂兄緊緊護在懷裏。
我肝臟脾臟破裂,急需手術。
堂兄脾臟受傷失血,傅聽雪卻立刻調走全醫院血袋,全程陪護我堂兄。
我失血過多,躺在手術室危在旦夕,醫護人員四處找我家屬,沒人回應。
可傅聽雪明明才是我的老婆啊!
.
“傷員脾臟肝臟破裂,急需手術,許哲,你的家屬來了嗎?”
我努力睜開雙眼,用模糊的視線在人來人往的走廊裏尋找我的妻子傅聽雪。
一個女人突然從搶救室走出來:“搶救室有個傷員失血過多,他是AB型血,急需血袋。”
我隱約看到那呐喊的身影,正是我的妻子。
“我們這裏有一個患者傷勢嚴重,失血已經2000毫升了,急需血袋,也是AB型。”
傅聽雪朝我走來,在單子上簽了一堆放棄血袋的免責申明。
“我是許哲的老婆,他常年健身,還會定期獻血,失點血沒事。”
我艱難抬手,扯住了傅聽雪的衣角。
高速連環追尾,患者都送往這家醫院,無論是主治醫師還是血袋都很缺。
我疼的渾身酸痛,張了張嘴,手卻被傅聽雪甩開。
“許哲,你是退役軍.人,身體底子好,你堂哥許岩城是高材生,身體比你弱,比你更需要血袋,你讓給他。”
傅聽雪以專業醫生的身份,又給我的身體做了一次憑估。
“他肝臟隻是輕微破裂,脾臟破裂雖然嚴重,但隻要做完摘除手術後,就能止血,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是A市最出名的外科醫生,曾搶救了一例肝臟碎裂程度超過百分之四十的傷者,再加上我是傅聽雪的老公,外科的人都很信任她。
可她叫走了本該給我的麻醉師,還調走了我急需的血袋。
我痛得腦子發脹,也被推進了搶救室內。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因為沒有麻醉師,加上失血過多,一開始還覺得疼,到了後來幾乎麻木。
就在這時,主治醫師助手的聲音突然將我從混沌裏喚醒:“肝臟內流出血液指標異常,疑似傷口感染!”
我的主治醫生立刻下達命令:“不能等了,馬上做緊急修複手術,快去找傅醫生!”
護士給隔壁搶救室電話,告知情況,那邊答複是,另一個傷員脾臟受損,傅聽雪親自操刀幫他做手術了,沒空過來。
小護士緊張的問我的主治醫生:“秦醫生,怎麼辦,麻醉師隻能負責一台手術,傅醫生也過不來。”
我頭一歪,意識被一股黑暗強勢吞沒。
我聽到很多醫護人員圍著我。
有人說:“傷者血壓下降。”
“傷者心率消失,沒有求生意識。”
更有人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叫聲:“傷者多器官出現輕微衰竭現象。”
我能感覺到我身體裏的血液正快速流失,失去了一個感官,身體呈現一種舒適的狀態。
原本粉身碎骨的疼感完全消失了,就這樣死了也好。
可是有一隻溫度的手掌包裹著我的手,讓我在冷冰冰的世界裏抓住了最後一抹溫度。
我的主治醫生在我耳邊說:“許哲,肝臟感染很凶險,但我院曾搶救過一例同樣情況,我也是參與搶救這個案例的醫生之一,請你相信我,把你未來交給我,不要輕易放棄自己,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眼皮子轉動了兩下,眼淚從臉龐劃落。
我的眼淚鼓動了搶救室內的醫護人員。
主治醫生立刻通知各科,準備一級調配。
我的情況來不得推進手術室,就在搶救室做手術搶救。
失血過多,院內的血庫都被我妻子調走了,我隻能等市內其他區送來。
主治醫生與死神賽跑,把幾次心臟驟停的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在所有人不停歇的搶救回我的生命後,我慢慢有了意識。
這時,小護士拿著手機說:“傅醫生打電話來了,他要傷者接電話。”
小護士把手機開免提,放我耳邊,本想讓傅聽雪鼓勵我,誰知......
“許哲,你之前每年都獻血,遇到緊急情況能優先調取血庫,許岩城他脾臟修複需要的血袋多,我把外院送過來的也調給他了,他在做手術還惦記著你,讓我打電話給你說一聲,讓你挺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