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垮一個人,其實隻要親生兒子一句話。
我重重跌回地上,身體僵硬地一動不動。
傅陽全身上下就連毛孔都在抗拒我的靠近。
可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啊。
我的老公傅行知卻沒有出言嗬斥糾正傅陽的行為。
反而過來勸我:“安安,你缺失了陽陽四年多的母愛,咱們回頭再慢慢告訴他。”
我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傅行知:“什麼叫回頭再慢慢告訴他?我為什麼會缺失陽陽四年的母愛,你心裏不清楚嗎?”
舊事重提,傅行知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四年前的事,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嗎?”
“我心甘情願......”我瞪大雙眼,沒想到傅行知竟是這副嘴臉。
我想起四年前,公司出事時,他安排好我的退路,準備自己去坐牢時,那副溫柔不舍的模樣。
我才會生出不忍,替他擔下所有的一切,保住了他的前途。
而我在牢中這四年,他每次來看我,都是溫柔的安撫。
如今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和我認知裏的傅行知相差太遠,讓我無法接受。
“傅行知,做人要有良心,當年若不是你簽的訂單有問題......”
“夠了餘安好。”
傅行知低喝了一聲,打斷我的話:“你一定要當著兒子的麵惡心我一把?”
他竟然覺得“惡心”。
我像看陌生人一樣,深深地看著傅行知,想確認眼前的人就是四年前用溫柔蜜語把我推向深淵的男人。
這是同一個人嗎?
傅陽扯住了傅行知的衣物:“爸爸,我們快走吧,媽媽還等著我們回去吃飯。”
兒子的每一句話,都似萬箭射穿我的心臟。
我扶著椅子站起身,問傅陽:“你媽媽是誰?”
傅陽道:“我媽媽可是國際珠寶設計師,全世界珠寶行都知道我媽媽的名字。”
“可我才是你媽媽。”我走向傅陽。
傅陽被我嚇著了,大聲說:“不,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會好好化妝,禮貌待人,我媽媽有很多漂亮的珠寶首飾,你沒有,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媽媽,爸爸,我們走,我們走,我不要在這裏,這個醜女人好嚇人。”
傅陽跟傅行知哭鬧了起來。
傅行知對我露出一抹厭煩,直接把傅陽抱起來,嗬斥道:“餘安好,陽陽還是個孩子,況且一直不在你身邊長大,你這種行為會嚇壞他。”
我崩潰的說:“可我才是陽陽的媽媽,你為什麼不解釋?”
“我怎麼跟陽陽解釋他媽媽坐過牢,他媽媽是牢改犯,我都說了,回頭再慢慢告訴他,總要給孩子一點時間。”
傅行知衝著我吼。
而他懷裏的兒子,已哭天喊地。
傅行知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來接走了傅陽。
現在公寓裏,就隻有我跟傅行知。
他上前拉著我的手,又恢複溫柔的語氣安撫我:“安安,我知道你這些年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現在為了兒子,你就再受點委屈,我是來接你回家的,我們可以住進大房子了,你跟我走吧。”
我抽回手,別開臉道:“你走吧,我就住在這裏。”
傅行知又拉下臉,對我再不如從前那樣耐心:“你已經缺失了陽陽四年的母愛,現在出獄了,還要再讓兒子缺失你的愛嗎?”
我喉嚨湧動著酸澀。
那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種,骨肉連心,我怎會跟一個五歲的孩子置氣呢?
我安慰自己,陽陽隻是一時不能接受,相處久了,總會接受我這個媽媽的。
至於白芷若這個女人,我沒有過問傅行知。
他對他白月光的癡戀,我心知肚明。
我跟傅行知結婚,不過是傅行知的退路,我一直清楚他心裏始終保留著他白月光的位置。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傅行知的心,那我總要在兒子身上花點時間。
於是我答應跟傅行知回他的大別墅。
可推開門迎接我們的人,竟是傅行知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