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芸芸是校領導硬塞到我實驗組的關係戶。
她長得好看,是學校裏的校花,但能力一塌糊塗,我稱她為花瓶。
我的實驗組,向來是不養閑人的,就在我要拒絕校領導的時候,她抱著我的大腿哭的梨花帶雨。
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學曆鍍一層金,畢業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她就得回到山區老家,嫁給老光棍換親,這輩子隻能窩在大山裏。
校領導證實了她說的不假,也是可憐她,校領導才找來我商量。
出於同情心,我把這個花瓶留在了實驗組。
可就在實驗成功的第二天,我多年心血被人先注冊了。
尚芸芸搖身一變,花瓶成了天才少女,當著記者媒體的麵,哭的梨花帶雨,揭露我利用職務之便,如何潛規 則的她。
她哽咽的說到:“哪個女生會拿自己的清白說事?”
一時間,輿論紛紛倒向她,網友成了她手裏的刀,狠狠刺向我。
原來她也不全是花瓶啊!
不明真相,瘋狂的的網友扒出我家地址,有人澆了汽油,有人扔了打火機,我全家葬身火海之中。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項目研究成功的前一天。
......
“劉教授,如果這最後一組的實驗數據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進行申報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學生興奮的聲音。
而我手裏正拿著實驗材料,準備做這個項目的最後一個實驗步驟。
我不是死了嗎?
“劉教授,您快點啊,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女生又開始催我。
我扭頭。
一張青春俊俏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一雙明亮的眸子裏寫滿了期待和興奮。
這張臉我再熟悉不過,因為我所有的厄運就是遇到這張臉之後開始發生的。
“劉教授,怎麼了?”
看我扭頭看她,她疑惑的問我。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實驗室,熟悉的研究項目。
我這是重生了。
重生在眼前這個項目研究成功的前一天。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尚芸芸,讓我的回憶潮水般湧來。
上一世的某一天,校領導把眼前的這個女學生推薦到我的門下。
我看到她遞給我的資料後,本想拒絕她,除了長相較好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科研特長,就連平時的考試成績也很普通。
她或許從我臉上看到了猶豫,突然向我雙膝跪地。
“劉教授,我知道您平時帶出來的學生都取得了非凡的科研成果,我求求您,收下我吧!”
我把她扶起來,麵露難色,“這位學生,不是我不想帶你,實在是你以前涉入的研究課題和我這邊不太符合,如果你強行留下,也做不出來什麼成果的。”
我話音剛落,她美麗的雙眸內瞬間溢滿了淚水,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剛想再安慰她幾句,她卻又一次給我跪下,並且聲淚俱下的說,“劉教授,現在能幫我的隻有您了,我老家是農村的,我的學費也是申請的助學貸款,我還有一個哥哥是腦癱,都快三十了,也沒有娶到媳婦,如果我畢業後不能留在城裏,我爸會把我賣給一個大山裏的老男人為妻的。”
說完,她緊咬著下嘴唇,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我。
我再次扶她起來,然後看向旁邊站著的張主任。
張主任點點頭,“尚芸芸同學說的都是實情,希望劉教授能網開一麵,給她一個機會。”
如果我當時硬是拒絕她,校領導也拿我沒辦法,但是作為一個大學教授,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一個好姑娘,被愚昧落後的思想毀了大好前程。
於是,我就把她留在了我的實驗組。
幾次實驗操作下來,我沒想到她的專業會這麼差,每次實驗都要我在旁邊看著,自己完全不能獨立。
但一想到她以後的命運,可能就掌握在這個項目上,我便盡力幫她做好每一組數據,甚至親自代她操作。
直到研究成果出來的那一刻,她興奮的向我鞠了三次躬,說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我不敢當,雖然大部分實驗數據都是我做出來的,但是能幫她留在城裏,至少她不會再被家人賣掉就行,至於以後的路,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就在我準備為這項科研成果進行審報時,卻被校方告知,我是竊取了別人的勞動成果。
我拿出資料和數據證明,結果他們也給我提供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資料和數據,並告知我:“已經有人比你早一天申請注冊過了。”
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他們竟然又給我按了一個罪名,喪失師德,利用工作之便,對女學生進行潛規 則,決定對我進行開除。
我大喊冤枉,要求與那個女學生當麵對質。
我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尚芸芸,而且還帶來了幾名記者。
我以為她是故意帶著媒體來幫我澄清的證人,沒想到她卻作為受害者對我開始進行控訴。
她麵對攝像頭,聲色俱厲的用手指著我。
“就是這個人麵獸心的教授對我潛規 則了,我當時本不想讓他做為我的導師,但是他看我長的漂亮,主動跟校領導提出申請,把我留在了他身邊。”
“我以為他是個人人稱讚的正人君子,知識淵博,才華橫溢,沒想到,畢業之際,他卻以各種理由為難我,其目的就是為了對我潛規 則,我為了能順利畢業,不得不從。”
其中一個記者反問:“如何能證明你說的是事實?”
她哭的憂見我憐的回答:“沒有哪個女孩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所有人都相信了她。
全校師生開始對我瘋狂辱罵,罵我老流氓,不正經,不知道背地裏猥瑣了多少無辜女生?
我以為這件事對我造成的傷害,僅限於被開除,被師生們辱罵和瞧不起。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給我帶來的傷害是致命的。
此事經過發酵後,愈演愈烈,被大家認為這件事的受害者尚芸芸,很快博得了全網民的同情。
他們要求她開直播間對她進行打賞的同時,也對我進行著人身的攻擊。
很快,我被進行網爆,全部網民變成了她手中的刀,一刀一刀的刺向我。
我成了全網攻擊的最不正經的大學教授。
我的妻子是個醫生,也因我連累被醫院開除。
我的女兒正在上小學,也被罵的不得不輟學在家。
他們偷偷往我家亂扔垃圾,最後竟然上升到扔汽油,扔打火機。
夜半時分,等我們從睡夢中驚醒時,一切都晚了,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我們一家三口 活活被活活燒死。
關鍵是在我死的前一天,我從網上看到了我幾年的研究成果,竟然成了尚芸芸的囊中之物。
而她也作為天才校花,裹著光環在大家的同情和祝賀中開啟了人生的新征程。
“劉教授,您再不動手,以前的實驗就白做了。”尚芸芸的眼神突然變得擔心起來。
白做就白做。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沒理她,而是故意把實驗材料放錯,反正她也看不出來。
尚芸芸,我上一世好心幫你,你卻對我落井下石。
這一世,你就是當場死在我麵前,我絕對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脫下白大褂,叮囑她,“接下來的實驗數據,你自己記錄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聽說我要走,她一下子變得六神無主。
“劉教授,可這實驗還在進行中,您走了,我也不會啊。”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如果不會的話,等會實驗結束後,就不要管了。”
“這......”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可這明明就差這一步了,您做完再走嘛!”
我除非還想再死一次,才會把這最後一步的關鍵步驟做完,尚芸芸,這一世,你就自取滅亡吧!
走出實驗室,碰到我以前的幾個老同事和我上一世教過的學生。
他們一個個恭敬的喊我“劉教授。”
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老流氓,不正經等汙穢話語。
看來老天爺對我還不錯,讓我重生在這個可以扭轉我命運的關鍵點上。
這一世,我絕不再慈悲心泛濫,去做尚芸芸的救世主。
我回到了家。
看到我老婆已經下班,正在廚房忙著做飯。
我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前世,她因為我的事,年紀輕輕就葬送了生命,這一世,我一定要做個好老公,好好愛她,疼她。
老婆對我的突然舉動有點不習慣,奇怪的問我:“你今天回來這麼早?這個點不應該在實驗室裏泡著嗎?”
我看著老婆愧疚的說,“以前的我沒有了,以後,我會在家多陪陪你娘倆的。”
“那行,我早就說過,讓你注意身體,你偏不聽,早早的就患上了頸椎病,讓你治,你又總說沒時間,明天跟我去單位好好檢查一下。”
聽著老婆的話,我瞬間紅了眼框,被愛的感覺真好。
看看時間,到了女兒放學的時間。
“老婆,你去接孩子,我來給你們炒幾個菜。”
老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便出去了。
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感動兩個字。
上一世,我為了讓尚芸芸盡快順利畢業,整天泡在實驗裏幫她做數據分析,幫她分析畢業論文,為她申請畢業答辯,有時候忙起來連家都忘了回,直接睡在了實驗室裏。
別說為家人做飯了,就連吃飯都很少陪她們娘倆。
“爸爸。”一聲真嫩的童音,喊的我淚流滿麵。
老婆在一旁笑話我,做一頓飯竟然被油煙滄成了這樣。
我抱起七歲的女兒,親了又親。
原本幸福的一家,上一世卻被尚芸芸害的家破人亡。
我以為這一世隻要我不再管她,尚芸芸就會拿我沒轍,但是我忘了,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她看我最後一步老是出錯,便對我發出疑問,“劉教授,前麵的實驗你做起來都那麼得心應手,為什麼這最後一步反而就不行了呢?”
不是不行了,是我不想讓它行了,特別是有你尚芸芸在的時候更不行了。
我沒好氣的說,“要不,你來做?”
“我哪成啊?”她沒有半點因為自己知識的匱乏而感到羞恥。
“那就選擇閉嘴。”
我沒再理她。
雖然這項科研成果對我來說很重要,它是關於一種炭基複合材料的研發,一旦研製成功,就會打破西方在發動機領域的壟斷地位。
為了這項研發,我已經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日夜泡在實驗室裏,做了成千上萬次試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尚芸芸來實驗組的時候,這個項目幾乎已經接近尾聲,但畢竟是一項先進的科技實驗,即使是接近尾聲,仍然會有很多繁瑣的實驗來證明它前期的正確性。
我自始至終不知道,上一世尚芸芸是從哪裏得到的我以前做的那些資料料和數據,它們都在我的個人電腦裏保存著,設置的還有密碼保護。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推斷,尚芸芸手裏現在肯定已經竊取過了我的研究成果,隻差這最後一步,她拿到這最後的數據,就可以申請注冊了。
所以,她看上去比我還著急。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裏油然而生。
上一世,我一家老小被你活活整死,這一世,我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