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抬頭就是妻子和我的婚紗照,它被我每天擦的鋥亮。
妻子洋溢著幸福的笑與我深情對視。
隻是那笑容帶著望眼欲穿的某種情緒,從前我不懂,下意識選擇忽略。
而今天,我恍然。
原來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啊。
我和他還是真是像,不僅僅血型相同,就連樣貌也驚人的相似。
妻子回家時,就看到我木然的坐在客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婚紗照。
她顯然被我嚇了一跳,臉色有些不虞:“嶼川,你一晚沒睡嗎?”
空氣陷入凝結,我沒有言語。
妻子看我不回應她,眉皺得更深了:“你怎麼還有脾氣了?我看你精神挺好,連夜都熬起來了,怎麼抽血的時候不能多點?還好…”
她未說下去,疲憊的走向淋浴間。
下一刻,她又出現在我麵前,這次直接敞開憤怒情緒:“怎麼洗澡水都沒放?你明知道我這麼累,肯定要泡澡的,天天都做的事,還能記不住?”
我直直凝著她的眼睛,幹澀的嗓音許久才響起:“抱歉。”
妻子噎住一瞬,怒色從她臉上一點一點褪去,她不自然的垂下眼:“怎麼連早餐也不做?你知道我隻吃你做的飯。”
“所以你會吃一輩子嗎?”
似是沒想到我會突兀的這麼問。
妻子呼吸一窒,眼瞼微顫,嘴唇囁嚅幾下。
沉默了。
我等了半晌,還是緩緩起身。
背後跟隨的視線,看著我打開冰箱,取出食材,利落的煮起她最愛的燜麵。
妻子突然大聲:“魏嶼川,不累嗎?”
我停住動作,悶聲傳去:“這麼多年不都這樣,習慣了,你開心就好。”
“不,你照顧我六年,事無巨細,萬事隻求我心情舒暢,你為了我放棄事業,放棄朋友圈,放棄了男人的自尊,你比任何人都累!”妻子麵色複雜。
“是嗎?我都不知道我放棄了這麼多呢。”我輕笑。
笑聲扯動胃,一陣反酸,我沒忍住的縮起身子。
妻子走了兩步想看看我怎麼了,又刻意停下,好像與我保持距離。
“瞧,你現在都累的直不起腰了,歇歇吧,我的抑鬱終究不是你能治好的。”
喉嚨裏不知是不是許久未進水的緣故,像堵了什麼一絲難受而又刺痛。
我艱難的開口:“先吃飯吧,涼了不好吃,傷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