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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聯斷聯
淺竄喵

第一章

婚禮的前一天,沈漠在他的小媽床上說他真心想娶的從不是我。

我心死離開為他的真愛讓路。

我離開的第一個月,小媽試探著問他:「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沈漠語氣淡漠:「她自己會回來的。」

我離開的第三個月,沈漠慌了,他滿城尋我,說要親自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出了車禍。

......

公公葬禮那天,我在去機場的路上發生了車禍,搶救期間意識脫離身體飄回了家。

卻看到我的丈夫沈漠從背後輕輕環住他的繼母楚艾。

嘴唇在她耳邊輕吐:「我爸死了,我會繼承他的全部遺產,包括你,小媽。」

沈漠加重了最後兩個字,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楚艾轉身勾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說你恨我當初拋棄你。」

「是,可是我還是輸給了你,忘不了你。」沈漠緊緊箍住她的腰身。

楚艾掙脫出來:「那林佳音呢?」

聽到我的名字沈漠愣了一下,眼神躲閃。

楚艾抓起他的手撫摸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真漂亮,送給我玩好嗎?」

沈漠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讓她看見了又該鬧了,你的那個我早就準備好了,比這個貴一個零。」

楚艾嘴角上挑仰頭吻他,沈漠沒有拒絕。

兩人吻得纏綿,桌上白燭搖曳,牆上公公的黑白照笑得和藹。

我從未見過沈漠那樣動情。

和沈漠在一起三年,他雖待我溫柔謙和,但哪怕是在床上也看不到他如此情難自抑的樣子。

我以為他天性如此,正如他的名字。

不過是因為我不足以讓他動情罷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背過身去忍不住作嘔,即使感覺不到溫度也覺得冷得發抖。

良久,沈漠走到陽台吸煙,煙灰抖落在我養的玫瑰上。

玫瑰一支支插在花瓶裏還沒長出根莖,本想著生了根移栽到花盆裏。

我離開這段時間花瓣開始發黃了。

楚艾隨手拿起一支把玩,被玫瑰刺紮了手指發出嘶的一聲。

沈漠掐滅煙頭捧起她的手細細看了看:「吳媽,找人把這些花扔掉。」

吳媽有些猶豫:「先生,那些是夫人的東西,她平時很寶貝的,您看要不要等夫人回來再……」

「她……和你聯係了嗎?」

吳媽搖了搖頭,自從那件事後我賭氣出了國,我們已經一個月沒有聯係了。

得到公公去世的消息我立刻訂了機票,可就在去機場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此時的我正躺在手術室搶救。

楚艾挽過沈漠的手臂:「看來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你要不要哄哄。」

沈漠摩挲著她的臉:「用不著,她這套我早看膩了,林家還等著和我合作,她自己會回來的。」

楚艾笑了笑:「這些玫瑰扔掉多可惜,不如用來泡澡。」

楚艾攀著他的肩頭,沈漠挑了挑眉領會了她的意思。

吳媽有些為難,沈漠發了話:「本來就是沒人要的東西,林佳音回來我再買新的就是了。」

我叫嚷著可沒人聽得見,眼見著我的花被搬走。

水汽氤氳的浴室,浴缸裏鋪滿了我的玫瑰花瓣,楚艾傾盡妖嬈挑逗著沈漠。

我看著沈漠向她走去彎下腰吻她,我不忍再看下去拚命地往外跑。

沈漠忘了,那些玫瑰花是他送我的。

每一次生他的氣,他都會帶著一束玫瑰來求和。

我舍不得扔就插進花瓶養起來,想等到婚禮那天用。

如今婚禮結束了,玫瑰花也成了礙眼的物件。

我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飄,腦子裏走馬燈般閃過回憶。

沈漠是沈家流落在外的兒子,前二十年都過得淒苦。

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沈氏實習的時候,他被領導辱罵,腰卻挺得直直的,襯衫老舊發白卻沒有一絲褶皺。

他越是不肯低頭領導就越生氣,正要動手我忍不住替他出了頭。

我雖然隻是實習生,但我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領導也要敬我三分。

沈漠隻是冷淡地道了謝,我卻記住了他。

後來也是在我的引薦下沈漠見到了沈伯伯。

也許是心靈感應,沈伯伯第一次見他愣了許久,命人做了親子鑒定。

窮困的沈漠一下子成了人人豔羨的沈少爺,他以新身份進沈氏的第一件事就是開除了曾經侮辱他的領導。

林家和沈家來往密切,我和沈漠走得越來越近,一切都水到渠成。

怕他難過我從未問過他的過去,因此也不知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

直到我們在一起三年後,沈伯伯再娶,他帶我回家見到了他父親新娶的妻子楚艾。

楚艾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沈伯伯出來迎接我們。

她看起來與我同齡,但比我更明豔動人,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她的眼波流轉到沈漠臉上時,沈漠抓著我的手都緊了幾分,和楚艾短暫地對視了一下又匆匆撇開眼神。

飯桌上沈漠一言不發,倒是楚艾和我聊東聊西。

楚艾說著話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撐著下巴看著沈漠:「林小姐這麼漂亮,你可真是好福氣。」

沈漠悶哼一聲,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握著筷子的手青筋暴起,惡狠狠地瞪著楚艾。

我問他怎麼了,他深呼一口氣說沒什麼。

「看來是今天的菜不合沈少爺的胃口,林小姐,我可是小有名氣的美食博主,要不要跟我學兩手。」

楚艾起身拉起我,看她這麼熱情我不好拒絕。

楚艾一邊指導我一邊說:「這道甜品我隻給一個人做過,他說過除了我再也不會吃第二個人做的。」

我還天真地以為她隻是在炫耀自己的手藝好。

甜品端到桌上時,沈漠有些愣神。

我催促他嘗嘗:「我花了好多心思學呢,你嘗嘗。」

他把盤子推開:「我不喜歡吃甜食。」

我有些不解,明明他是喜歡的。

我隻當是自己技藝不精,暗暗發誓要好好練習。

臨走前卻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沈漠把楚艾堵在角落,死死拽住她的手腕。

「楚艾,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應該叫我小媽,對我尊重點。」楚艾掙脫不開。

「怎麼,當初那個大款把你甩了,現在攀上我爸了?」

兩人近在咫尺,楚艾眼圈泛紅:「疼,沈漠你弄疼我了。」

沈漠略帶緊張地鬆開手,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柔軟,想要替她揉一揉手腕卻被甩開了。

沈漠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看著她,眼底隱藏著愛意又怕顯露得太明顯。

我第一次感受到溫柔與溫柔之間的區別。

沈漠對我溫柔是因為他的個性,而他看楚艾的眼神即便再隱忍還是藏不住洶湧的愛意。

我心中酸澀吃光了自己做的甜品,味道很好。

沈漠從前過得苦所以格外愛吃甜,我想他不肯吃隻是因為答應了楚艾不會吃其他人做的,而我就是其他人。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包圍著我。

我鬧著要和沈漠分手,一周不肯見他。

他有些慌了,丟下工作不吃不喝守在我家門口,我爸媽都被感動勸我不要再任性。

我開了一個門縫,他一隻手死死把住門:「音音,讓我和你解釋好嗎?」

我不肯聽賭氣似的狠狠關門。

本以為他會把手抽走,但是淒厲的慘叫嚇得我立刻開了門。

他舉著手對我笑:「我想我可能受傷了,可以讓我進去嗎?」

我冷著臉放他進門。

沈漠顧不上青紫的手,哀求我不要分手。

我情緒失控止不住地哭,質問他和楚艾的關係。

他告訴我楚艾是他大學時的初戀。

那時她是公認的校花,沈漠雖然優秀但是貧窮。

他負擔不起楚艾的消費,沒多久楚艾就甩了他,找了一個大她二十歲的有錢人。

「音音,我和她隻是過去了,她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現在又嫁給我了爸,我們是不可能的。」

「沈漠,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你看不起她卻忘不了她對嗎?」

他像是被我戳中了心事一時語塞。

我哭得更厲害了:「為什麼不把你的心騰幹淨再來招惹我?」

沈漠抱住我一下下摸著我的背,直到我漸漸平靜下來:「幹淨的,真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鑽戒:「我不會再和她見麵,你信我。」

沈漠抓起我的手戴上戒指。

「沈漠,這是你自己說的,欺騙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我。」

他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婚禮前一晚,沈漠徹夜未歸。

電話那頭他呼吸紊亂,說是他的朋友們給他辦了單身派對,喝得有點多。

我隻勸他少喝一點,一心想著第二天的婚禮流程。

婚禮那天,我穿著婚紗等在門口,心中忐忑。

大門緩緩打開,我看見沈漠在盡頭等我,他笑容溫和。

我正要走向我的新生活,楚艾突然衝了出來。

她擋在我麵前一臉無辜的樣子,妝容精致。

最重要的是她穿著一件不遜色於我的禮服。

全場嘩然,都在交頭接耳議論她。

婚慶的工作人員想把她拉走,她卻故意裝作不知停留了許久。

我的心情跌倒穀底,我人生中的重要時刻就這樣被毀了。

沈漠朝我走來,他拉起我的手:「音音,我們一起走。」

他抬手拭去我的眼淚與我十指相握一起走完了這段路,腳下的紅毯很柔軟,他的手也是。

楚艾端著酒來敬我:「林小姐,真是太對不起了,我沒結過婚不知道這些規矩,你不會怪我吧。」

沈伯伯臥床不起,楚艾再不濟也算是沈漠的長輩。

爸媽勸我別放在心上,我強忍著接受了她的道歉,隻盼著以後不再來往。

婚後一個月也沒收到婚禮的照片。

我給婚慶公司打電話,工作人員卻說照片早就郵寄過來了。

沈漠在開會我沒去打擾他,而是自己翻找起來。

到處都找遍了隻剩下他的書房,我溜進去。

抽屜裏有一個上鎖的盒子,密碼我來來回回試了好幾個,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他的。

我幹脆拿了個小錘子把鎖砸掉了,裏麵嘩啦啦掉出一堆照片,正是婚禮上的。

我還在納悶,這又不是什麼機密文件有必要上鎖嘛。

最下麵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張被裁剪過的照片。

隻留下兩個人,照片中楚艾挎著沈漠的胳膊,頭歪向他,笑意盈盈的。

再加上她也穿著白色禮服,如果不是沈漠右側的手牽著我的手的話,乍一看真像一對新婚夫妻。

那是婚禮結束時大家一起拍的合照。

我攥著那張照片癱坐在地上,頓覺錐心刺骨,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我看著地上那個鎖,撿起來試了試楚艾的生日。

哢噠,鎖開了。

眼睛一下子模糊了,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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