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朝著我啐了一口唾沫,“薑秋雨,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偷人的!
你今天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你肚子裏的野種打死給我們家浩峰報仇。”
我吐出一口血沫,努力張嘴道,“媽,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等孩子出生做親子鑒定,我從未背叛過......”
我話還沒說完,婆婆又重重地扇了我一耳光。
“就算她真的給你兒子戴了綠帽子,你讓你兒子跟她離婚就行了啊,幹嘛這麼折騰人,萬一人家告你故意傷害,吃虧的還是你呢。”
一個戴眼鏡兒的男人皺了皺眉頭看向婆婆。
他說完這句話,婆婆果然鬆開了我的衣領,但那份怒意並未因此消散。
“嗬,離婚?”
婆婆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將我吞噬。
“我也想我兒子跟她離婚啊,隻可惜啊,我兒子已經被她害死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複雜起來。
我咬緊下唇,努力不讓淚水滑落。
在來醫院的路上,我已經給我弟弟打去了電話。
他現在或許在來的路上。
等他到了,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惡心的人。”
“害死了別人的兒子,還給別人戴綠帽子,活著幹嘛啊,幹脆死了得了。”
婆婆錘了錘胸口,“要不是你貪吃,讓我兒子去河邊釣魚,我兒子又怎麼可能溺死在水裏,都怪你這個掃把星。
你現在還把我們黃家當冤大頭,想拖著讓孩子出生,誰知道孩子出生你就跑去哪裏躲起來了!”
“這女人是個掃把星啊。”
“你們娶媳婦兒之前不看生辰八字嗎?我看她真是克你兒子。”
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如果時間能倒流該多好啊,我一定不讓黃浩峰出門去釣魚。
可惜......哪有如果。
“對,就在醫院門口,你們趕緊過來吧,這次可別讓這小賤人再跑了。”
婆婆打完電話之後得意洋洋地看向我,“今天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必須打掉!浩峰他爸爸和弟弟馬上就到了!”
我跪在婆婆腳邊乞求,“媽,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啊!
我肚子裏的寶寶真的是浩峰的!”
婆婆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剛想一耳光扇在我臉上。
弟弟小傑的身影突然闖入,他一把抓住了婆婆的手。
“你幹什麼!”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揚起的手停在半空。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薑秋雨,這就是你肚子裏那個野種的爸爸?”
弟弟在國外讀書三年,就連我和黃浩峰的婚禮也沒時間趕回來。
這次是小提琴全國巡演才回來。
在此之前,公婆和黃浩峰是沒見過小傑的。
“媽!他是我弟弟,是我親弟弟!”
此話一出,婆婆捂住肚子便笑了起來。
“你們聽見沒有?她說這是她弟弟,是她情弟弟。”
小傑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婆婆,生生壓住了怒氣。
“姐,我們走。”
沒想到婆婆卻擋在了我們身前,“你們今天一個都不準走。”
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肯讓誰。
我想說話,可小腹傳來的陣陣刺痛竟然讓我連開口的力氣也沒了。
我隻能抓住小傑,將全身的重量倚在他身上。
“媽的,什麼東西,偷人偷到我們麵前來了。”
小傑猝不及防被剛剛趕來的公公一腳踹在了地上。
小叔子眼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他疾步向前,毫不留情地一腳他在了小傑的手指上。
頓時,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我跌坐在一旁,目光呆滯。
那個讓全家人引以為傲的小提琴天才,此刻如同破碎的瓷娃娃,無助地躺在地上。
“別......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要傷害他......”
我的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婆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護著這個野男人。”
小叔子和婆婆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我越是求饒,他腳下的力氣便越大。
公公又猛地踢了小傑一腳,才看向我。
“隻要你給我和你媽磕個頭,承認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偷人偷來的,我就放了他怎麼樣?”
就在這時,旁邊看熱鬧的人說道,“這個男的我看著有些眼熟,你們看看像不像咱們國內有名的小提琴家?”
小叔子冷笑一聲看向我,“原來是個彈琴的小白臉啊!讓我看看你是用哪隻手來彈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