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
我含淚頷首:“去茅房取些新鮮糞水來,越臭越好。”
丫鬟侍從全都麵麵相覷。
喂少將軍糞水這樣的事,誰也不敢下手。
“去吧,為了我兒的身體,什麼法子都得試一試。”
婆婆撲到沈文允身上,哭的淚水漣漣。
“我親自來喂,他醒了要怨,便怨我吧。”
糞水取來的時候,整個屋子都充滿了腐臭欲嘔的味道。
丫鬟們捂著口鼻,一聲一聲幹嘔著。
我緊握拳頭,看著婆婆一勺一勺將屎尿倒進沈文允的嘴裏。
隻覺得痛快至極,想要放聲大笑。
“母親,放著我來......”
眼看婆婆快要吐出來,我急忙衝上去接班:“我可憐的夫君,為妻不怕臭......”
“我親自來喂你。”
我一邊流淚,一邊用勺子撬開他的嘴:“夫君,你慢點喝。”
太醫說了,沈文允雖然中毒昏迷,可是能夠聽見外界的聲音。
而且五感更為敏感了。
他聞得見臭味,也嘗得到滋味。
我眨眨眼,沒有錯過他微微顫抖的手。
隨著糞水不斷喂進他的嘴裏,他的身子都已經控製不住發抖了。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一向愛他的母親和妻子,會親自喂他吃大糞吧。
“夫君怎麼還沒有醒來?”
我假裝生氣,衝著那郎中發火:“已經喂了整整一碗了!”
婆婆撚起帕子擦拭淚水:“會不是是量不夠?”
“允兒從小胃口就大,跟著他父親習武之後,更是一頓能吃四碗飯。”
那郎中眼珠一轉,瞬間意會。
“對!量不夠!還得再來三碗!”
我對著滿屋的下人吩咐:“還不再去取點?”
我和沈文允成親以來,琴瑟和鳴,夫妻恩愛。
從沒有人懷疑我對他的愛意。
婆婆是他的親生母親,就更不會惹人懷疑。
誰都想不到,我們是故意想要害他。
眾人隻當我們婆媳是真的替沈文允著急,沒有別的法子了。
“母親累了,我伺候母親休息,剩下的你們來喂吧。”
我含淚扶著母親回房,叮囑丫鬟:“一定要喂滿四大碗。”
婆婆緊緊握著我的手,眼中有控製不住的恨意。
“那個侍從捉起來了?”
我輕輕點頭:“已經關在柴房了。”
前世臨死之前,公公沈遠行曾經攬著一個溫柔的女子。
沈文允身邊那個侍從,長得跟她極為相似。
“哼,必是那個賤人的親屬,也是派來盯著我們的耳目。”
想到前世慘死的情景,婆婆心中大恨。
“狼心狗肺的男人,不狠狠折磨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
婆婆為這個家付出了一生。
到最後,這父子倆,一個殺妻,一個弑母。
婆婆在街頭被射成了馬蜂窩,至死都沒能留個全屍。
“我最後也沒逃出去。”
我含淚看著婆婆:“母親,您為我爭取了時間,可是我和腹中的孩子,都被沈文允追上來殺了。”
前世婆婆拚死為我爭取生路,沒想到我還是被一劍穿胸。
臨死我才醒悟,在權勢地位麵前,什麼母親妻子,全都可以背叛舍棄。
“蒼天有眼,重來一回。”
婆婆眉頭一壓,眼神淩厲:“這一次,必然不叫他們稱心如意。”
“夫人,不好了,少將軍臉色發黑,毒入骨髓了。”
丫鬟急匆匆過來稟告。
沈文允被灌了四大碗屎尿,渾身上下臭氣熏天。
“少將軍臉色青黑,毒氣入骨,怕是要放血刮骨。”
大夫猶豫:“隻是這放毒血,刮骨毒,猶如淩遲,痛苦難當。”
“剔骨之痛,怕是少將軍身子撐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