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溫言初的眼裏帶著些戲謔。
在外人眼中,海城溫家的女婿,不過是一個靠著一副好皮囊纏著溫言初上位的倒插門。
哪怕有錢如沈家,都得酸溜溜地說上一句:“季念丞你可真好命。”
溫言初不想別人這麼說我,可我卻告訴她沒關係。
「英雄救美」的開頭,「衝破門第」的相愛,「攜手一生」的結局。
海城誰不羨慕。
可惜,他們猜錯了,我和溫言初的結局並不是「攜手一生」,而是「兩生厭」。
算起來,從車禍到現在,不過也才短短50個小時。
可這50個小時,足夠讓我清醒過來。
她讓我深刻體會到,人心易變,真愛難尋。
“念…念丞,你…你的腿......”她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顫抖,踉蹌著向我走來。
“沒大事,反正斷不了,重要的是,你的祈白現在很難過。”我冷靜地提醒。
“讓江先生不悅,似乎讓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溫言初顯得手足無措,試圖解釋,“不是這樣的,我…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直視著她。
“解釋你說你去江城出差,結果是陪著江祈白?”
“還是解釋,我傷重需要家屬簽字的時候,你跟醫生說治不好江祈白讓他們陪葬?”
“抑或者,他仗著你做靠山搶走我花錢獲得的VIP病房和營養師?”
溫言初的眼眶泛紅:“對不起,念丞,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那場連環車禍裏,我被卡在車裏動彈不得,你眼裏隻有你那輕微擦傷的祈白。”
“我被送到急救室,和你的祈白隻有一簾之隔,我聽見你的手機無數次響起,被你掛斷,我需要家屬簽字,你卻隻顧著你的祈白有沒有事。”
“溫言初,承認你已經不愛我了很難嗎?”
我歎了口氣,大腿上被撕裂的傷口隱隱作痛,醫生已經趕過來催促著我去處理。
我冷哼一聲:
“溫言初,離婚吧。”
8.
醫生幫我處理好傷口後,護工再一次將我推進了VIP病房。
溫言初不願意離婚的決絕態度讓我很是煩躁。
營養師大概看出了我焦躁的情緒,替我準備了一碗酸梅湯。
勉強撫平了我的焦躁不安,我打定主意,隻要拆線離開醫院,就會和溫言初離婚。
“先生,醫院建議您回家靜養,不止是頂尖的醫療團隊,還有頂尖的營養師團隊都會請到錦園的。”
許浩遞給我一份醫生的評估報告書。
我粗略掃了一眼,然後將報告書隨意扔在一旁的櫃子上。
“怎麼?你們溫總打定主意讓我給江先生騰病房了?”
許浩神色慌張,連連擺手:“先生您別誤會,江先生現在在普通病房和其他傷員統一治療。”
“小姐囑咐過,一定要給先生配備最好的醫療團隊,讓您的腿傷能早日恢複。”
“而且,江先生自然比不得先生。”
我點點頭:“是比不得,他青春有活力,我嘛,死氣沉沉。”
許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諂媚:“先生您千萬別誤會小姐,江先生就是之前幫小姐抓過一個小偷,小姐為了感激才......”
真是蹩腳的理由,溫言初出門在外,身邊怎麼可能不帶保鏢。
溫家的保鏢都是訓練有素的,隻是一個小毛賊而已,也需要江祈白幫忙抓麼?
可無論溫言初是怎麼和江祈白擦出愛情火花的,都跟我沒關係。
見我不說話,許浩將一個盒子遞給我。
裏麵是一對精美的袖扣和領帶夾。
“先生,這是今年私人訂製獨一份的款。”
許浩深諳說話之道。
袖扣和領帶夾再貴也貴不過江祈白的那塊保羅紐曼,可「獨一份」的「私人訂製」,卻是江祈白沒有的。
換作從前,我會很開心,即便我穿西服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現在,我心裏毫無波瀾。
“先生,小姐在外麵等了很久了,您還是親自跟她談談吧。”
我將蓋子合上,隨手將這對袖扣扔進抽屜裏:“行。”
溫言初已經很多年沒有試過被人送閉門羹的味道了。
對於她這位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女總裁而言,這樣的等待無疑是種煎熬。
但於我而言,從她選擇奔向江祈白的那一刻起,我和她之間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9.
溫言初每天都雷打不動地來看我,她本以為我會鬆口。
我拆線那天,她卻拿到了我遞給她的離婚協議。
她漲紅了臉,眼眶因為憤怒而泛紅:“念丞,我是不會簽字的!”
我合上書頁,平靜地看著她:“為什麼,我給你的祈白騰位置不好嗎?”
溫言初急得就要來抓我的手,我感受到她的手一片冰涼。
“念丞,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和江祈白沒有過分的關係呢?”
我掙脫開她的手,語氣平淡:“所以,隻是覺得和他這樣的關係很刺激?”
她眼眶裏蓄滿了淚,用了力抓我的手,聲音哽咽:
“對不起,念丞,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再有三年,我們結婚就十年了,我們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非要放開我的手呢?”
“你是說,我們的婚姻走到盡頭,責任全在我?”我挑眉反問。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角的淚滑落下來,沒有抬手替她擦掉。
“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再和江祈白有聯係,我會讓許浩安排他離開。”
我看著她那張依舊美麗的臉,溫言初是被嬌養著長大的,歲月幾乎沒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自從接受了溫氏集團,她身上的稚氣退去,殺伐果斷的氣質加上極高的身價,她的身邊,男男女女數不勝數。
可在江祈白之前,從沒有一個人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在醫院的這些天,每當夜深人靜,我腦海中反複回放的,是她奔向江祈白的那一幕,是她和他相擁時的溫柔甜蜜,是她為了他而爆發的憤怒與柔情蜜意。
此刻,他信誓旦旦地承諾和江祈白斷絕關係,可在我耳朵裏,這份誓言聽起來如此空洞無力。
七年的時光,她似乎已經學會了如何輕易編織謊言,即使麵對生死考驗,她依舊可以如此堅定地說出違心之言。
若非親身經曆這場生死邊緣的掙紮,我或許真的會選擇原諒她。
但現在,我很難再相信她。
10.
我選擇了沉默,而這似乎讓溫言初誤解為我原諒了她。
她很開心,每天都會來病房,給我送她親自煲的湯。
自從和溫言初結婚,她就再也沒有進過廚房。
她試圖用我們相戀三年、結婚七年的默契來彌補裂痕。
她精準地把握著我的喜好,投其所好,卻未能觸動我內心分毫。
麵對這一切,我既不接納也不拒絕,隻是將它們視為空氣般存在。
那些費盡心思煲的湯,到最後都被我倒進了垃圾桶裏。
而溫言初的每一個笑容落在我的眼裏,都成了沒有靈魂、背叛了誓言的空殼。
我開始將精力集中於身體的康複,利用閑暇時間回顧並深化自己的專業知識。
和溫言初結婚之前,我算是個建築設計師,也拿了幾個獎,做了幾個有代表性的項目。
和溫言初結婚後,溫家人話裏話外說我隻是溫家的上門女婿,就該放棄自己的夢想,進溫氏幫溫言初。
起初我並不同意,可是直到溫言初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我妥協了。
我放棄了自己最喜愛的事業,進了溫氏集團,成了溫言初的助理,每天朝九晚五,幹著重複又毫無挑戰性的工作。
隻是為了能在溫言初生病的時候,我能及時照顧她。
可現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我放棄了夢想的事業換來的是日久生厭。
是變了的人心。
是曾經的熱烈追求隨時間消逝,轉為對新鮮感的渴望與追求。
愛的時候是真愛,不愛了也是真不愛。
溫言初日複一日的煲湯攻勢,不僅讓我感到疲憊,溫言初也開始疲憊。
一周的堅持,每天的湯依舊會準時出現在我的飯桌上。
可溫言初那個人,卻不再來了。
11.
正好,我趁著溫言初不在,悄悄辦理了出院手續。
然後拎著行李箱去了我早就拜托朋友租好的公寓。
許浩的來電適時響起,他的話語透過電話線傳來,帶著幾分正式與關切:
“先生,公司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合作,小姐今天出差,大概一周後回來。”
“小姐說了,等她回來就來接您出院。”
記憶莫名重合。
一個月前,許浩也是用這樣的借口,告訴我溫言初要出差。
我一個人吃完了飯回去,就遇到了連環車禍,而本該在江城的溫言初卻哭著讓醫生救江祈白。
一個月過去,溫言初依舊用這樣的借口騙我。
我掛掉許浩的電話,關掉了和江祈白一片空白的聊天界麵,給好幾家公司投遞了簡曆和作品集。
我剛投遞完簡曆,江祈白就給我發了好幾張照片。
帶著日期。
每一張都在訴說著他和溫言初的甜蜜。
他會親吻溫言初的臉頰,會和溫言初摟在一起就為了看一部很無聊的電影。
溫言初更會為了討好他而穿她從不願意穿的衣服。
看啊,溫言初真愛他,可以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破自己的堅持。
再無聊的電影她都能看得下去。
大概是我沒回話,溫言初給我打了個視頻通話。
我內心毫無波瀾地接通了電話,他穿著清爽的白色襯衫,戴著墨鏡,身後是巴黎的盧浮宮。
他輕笑著跟我打招呼:“季先生,猜猜看,我現在跟誰一起在巴黎?”
12.
“不知道江先生和溫小姐玩得可還開心?”
我端著牛奶坐到窗邊,將手機隨意放在桌上,鏡頭裏除了天花板以外,再沒有別的。
“不知道江先生有沒有和溫小姐手牽著手在巴黎的街頭漫步,伴隨著街頭藝人的琴聲接吻?”
我無所謂地輕笑一聲,見到江祈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果然還是年紀輕,也就這點手段想刺激我。
換作以前,我還愛著溫言初的時候,可能會一怒之下飛到巴黎去找她要個說法。
可現在,我不想做這麼掉價的事情。
我放下手裏的杯子:“江先生,和溫言初結婚的那年,我們就已經幹過了,你喜歡吃別人吐出來的東西,就別來惡心我。”
“季念丞!你不用諷刺我,你的老婆,為了我,搶走了你的營養師,把你趕出了VIP病房,你還沒出院她就迫不及待和我一起到巴黎約會。”
江祈白的語氣裏帶著些不安的炫耀。
“季念丞,你是言初的丈夫又怎麼樣,她已經不愛你了!”
他的語氣陡然升高,看得出有些破防的意味。
我將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隨意扯了張紙擦嘴。
“你說得對,所以,她答應和你結婚了?”
“季念丞,你別以為言初不簽離婚協議是對你還有眷戀,她隻是不想你分走她的財產,有種你就淨身出戶!”
我輕笑一聲,舉起手機,以古井無波的眼神看向氣急敗壞的江祈白。
“好啊,你把手機遞給溫言初,我跟她說。”
江祈白掛斷了電話,我望向窗外飄落的樹葉,思緒飄回了十年前。
那時,因為我家境普通,又是個孤兒,溫家並不接納我成為他們的女婿。
但溫言初不顧一切,甚至與家族決裂,隻為和我在一起。
沒有了家族的經濟支持,我們的生活變得異常艱難。
我們擠在小小的廉租房裏,有時隻能共吃一碗泡麵。
盡管如此,溫言初總是樂在其中,他說那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為了能讓溫言初好過些,我每天都會多打一份工。
而溫言初也會學著為我做飯。
經過兩年的努力,我們終於搬出了那個狹小的空間,擁有了自己的小公寓。
雖然不大,但經過我的精心布置,顯得格外溫馨。
溫言初總是誇我能幹,說她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醒來能看到我。
她緊緊握住我的手,承諾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事業逐漸有了起色,從一個小小的建築設計師,一點點打出名氣,和其他人一起合夥開的工作室也逐漸上了軌道。
溫家人才正眼看我。
也才勉強鬆口我和溫言初的婚事,婚後的溫言初逐漸接管了溫氏企業,她在商業上的才華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我曾半開玩笑地問她,以後我們都有錢了會不會走到兩生厭的地步,她認真地告訴我,她對我的心永遠不會變。
我不置可否。
畢竟三年之痛,七年之癢。
我和溫言初的婚姻邁入第三年的時候,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13.
晚飯後不久,溫言初的電話如約而至。
我盯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心中五味雜陳,那段曾經純真的感情,如今卻變得如此不堪。
我接起電話,耳邊傳來溫言初溫柔的聲音,他說她即將提前回家,並為我準備了驚喜禮物,還計劃著我們的未來假期。
“你不是很喜歡巴黎嗎,我在巴黎買了一套房子,等你出院了,我們就一起來,你不是最想去盧浮宮看展嗎?這裏離盧浮宮很近......”
然而,這些話語在我聽來,卻像是諷刺的序曲。
就在這時,江祈白又給我發來了幾張照片。
大概是溫言初嘴裏的那套公寓,每一件家具都透露著奢華。
其中最矚目的,還是放在客廳的那台鋼琴。
從前我在孤兒院時,學過一段時間鋼琴。
很多年前溫言初跟著她的父親一起去孤兒院參加活動的時候,也是我為他們彈的曲子。
婚後的第三年我和她在巴黎參加了一個拍賣會。
她用極高的價格拍下了這架鋼琴。
可是這架鋼琴,沒有被她送回家,我問過許浩,許浩幫她撒了個我絲毫不會懷疑的謊話。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原來那個資助生就是江祈白,溫言初把他的一切都隱藏得很好。
甚至選了合適的借口,在合適的時機把他塞到了溫氏。
他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我們的生活,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念丞?你在聽嗎?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再次看向手機,溫言初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她的語氣裏都是焦急。
“溫言初,”我平靜地開口,“你跟我說過會讓江祈白離開,但他真的走了嗎?去了哪裏?”
“當然走了。”她的聲音透露著心虛,“念丞,你別胡思亂想,他回老家了。”
“念丞,我答應過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江祈白沒有親人,你比我明白他自己過得會有多難,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為難他。”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即便打官司,你也沒有勝算。”
14.
我將江祈白發來的照片和文字一一截圖錄屏保存下來。
隨後給他回撥了個電話。
整個通話自然而然,不需要我言語上的暗示,他興奮地跟我聊起了和溫言初的點點滴滴,從溫言初幫助他開始,一直到現在的所有事情。
當他提到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時,江祈白顯得特別得意,連細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甚至包括時間長度。
我聽了隻覺得有些惡心。
可我也隻能強忍著,跟他說,我不信。
很快,一段視頻就發了過來。
我意識到,溫言初眼中的那個需要同情的人,其實心思很深,連這樣的視頻都會錄製。
看來,他為了實現階級跨越真是急不可耐。
我順勢多問了幾句,他便發來了賬單,那是溫言初為他花費的所有費用。
這通電話,我打得相當愉快。
“江祈白,我有個提議,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走到陽台上,望著滿天繁星,像銀河般璀璨,這樣的景象讓我的心情也變得格外舒暢。
我確信,江祈白會接受我的提議。
15.
三天後,我收到了溫言初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我立刻安排人把行李搬到了前兩天新買的房子裏。
在這份離婚協議中,我唯一堅持的就是要獲得兒子的撫養權。
之後,我的生活將與她徹底劃清界限。
處理完這些後,我鼓起勇氣去了溫家老宅。
溫言初的父親一直對我不滿,每次見麵都是冷冰冰的。
這些年,我為了溫言初一直忍受著他的冷漠。
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這些顧慮了。
我平靜地將手中的資料遞給溫父,說:“溫總,我和溫言初要離婚了。這是她新男友的資料,或許會成為您的新兒媳,您先看看。”
溫父看到那些親密的照片,氣得渾身發抖。
“季念丞!你連這樣心術不正的人都趕不走,你成為我溫家的女婿就是讓你當擺設的嗎!”
我淡淡一笑,回應說:“家風不正,也不怪能有這樣心術不正的人貼上溫言初。從前沒想明白,現在意識到也不晚。”
溫父被我的話激怒,想要動手,但我迅速抓住了他的手。
我告訴他,溫言初的新歡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是她資助的學生。
溫父聽後,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接著,我上樓去找了爺爺。
爺爺是溫家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
四年前,我曾為他擋過一次危險,他承諾會幫我實現一個願望。
現在,如果離婚遇到任何阻礙,爺爺就是我最後的武器。
16.
正當我開心地回複著麵試通知的短信,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
開門,是怒氣衝衝的溫言初。
我盡量保持平靜,給她泡了杯茶:“家裏隻有這個,將就一下吧,溫總。”
她卻一把推開茶杯,憤憤地說:“季念丞,我早跟你說過了,我不同意離婚!”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平靜地指給她看:“但這裏已經有你的簽名了。”
她扔下手裏的包,顯得更加煩躁,倒有些撒潑無賴:“那不是我簽的,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我歎了口氣:“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先分居,等離婚事實成立了,自然法院就會判我們離婚了。”
她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這些年,我哪點對不起你了?錢、地位、尊重,我哪樣沒給你?你就因為我有知己就要離婚?”
我搖了搖頭:“溫言初,你和江祈白之間的關係早就超過了知己的範疇。你不該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我替你做好決定,給江祈白騰位置。”
她憤怒地跺著腳:“我說了我不會和江祈白結婚!和你的婚,我也絕不離!”
我看著她失控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
“溫言初,就算你不愛我,也該懂我。當我命懸一線時,你卻為了別的男人掉眼淚,那一刻,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既想有情人相伴,又想維持家庭,這種好事在我這兒行不通。”
我頓了頓,語氣變得堅決:“我不想驚動爺爺,但若你真要仗勢欺人,我相信爺爺也會站在我這邊。”
17.
最終,溫言初還是點頭答應了離婚。
踏出法院大門時,我隻覺得一身輕鬆。
我抬頭眯縫著眼欣賞頭頂那片蔚藍的天空。
這時,穿著一身昂貴潮牌的江祈白匆匆跑來,想要接近溫言初,但還沒近身就被許浩攔了下來。
“江先生,很抱歉,溫總現在不想見您。”許浩禮貌而堅決地說。
“言言!”江祈白呼喚著,聲音中帶著急切。
不料,溫言初突然轉身,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怒斥道:“閉嘴!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江祈白愣住了,還想說什麼,卻被溫言初打斷:“許浩,你是木頭人嗎?還不快把他帶走!”
我站在台階上,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
七年光陰,溫言初,你真的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你了。
18.
因為完成了一個不錯的項目。
入職短短一個半月後,我就順利轉為了公司的正式員工,手頭的項目個個順利,客戶反饋極佳。
關於兒子的撫養權,盡管溫家有所不願,但最終還是尊重了老爺子的決定,沒有與我爭奪。
我始終尊重兒子的選擇,讓他自己決定與誰生活。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選擇了我,盡管溫家條件遠比我優越。
每周,溫言初都會去學校接兒子去溫家老宅。
某個周末,我從客戶那裏返回,接到了溫言初的電話,說是去接兒子。
結果到了才知道兒子已經在她那邊睡著了,她提議讓兒子留宿。
我心中有些不悅,覺得她明知我會同意還讓我白跑一趟。
我轉身欲走,她拉住了我,開始傾訴心聲,說起了過去,提到了她對江祈白的感情其實隻是因為她從江祈白的身上看到了從前的我。
她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表示江祈白已被送走,並坦言自己不能沒有我。
兩個月的時間,她確實顯得疲憊了許多。
我們的關係已成過往,她的承諾對我來說已毫無意義。
我告訴她要照顧好兒子,便離開了。
就在這時,手機微信和電話接連響起,是公司的好消息——新接了一個大單,需要我緊急回公司開會,並承諾薪資大漲。
我笑著應允,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回望星空,心中釋然:
“溫言初,我們這七年的婚姻教會了我,個人情感或許無法成為彼此的星辰大海,但事業卻能成為我們各自的堅實依靠。我不恨你,隻希望我們各自安好。”
說完,我驅車離去,夜風輕拂,心情格外舒暢。
人生就是這樣,曾經以為無法跨越的障礙,一旦邁過,便發現其實不過如此。
我相信,我未來的路終將光明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