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媽媽臉上狠絕的表情,我愣住了,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可是沒有人能看見我此刻傷心的模樣。
被塞進棺材的時候,我渾身是血,不知道身上斷了多少根骨頭。
那天媽媽從醫院回來後憤怒的對我拳打腳踢,不顧我的解釋將我拖上車帶到荒郊野外。
她為防止我逃走,還命人用釘子將棺材板死死封住。
“你好好體會一下容容當時的恐懼!”
“不教訓你一次,你根本不長記性!”
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雙手拍打著棺材,哭著哀求媽媽。
“媽媽,我錯了,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媽媽,我不想死了,你救救我吧。”
媽媽不記得了,我有幽閉恐懼症。
小時候林沐容曾故意將我關在衣櫃裏一天一夜,從此以後我害怕所有狹小黑暗的地方。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有人掐住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
現在的我隻想出去,怎樣都可以,哪怕認下那些我根本沒有做過的事。
可聽到我的哀嚎求饒,媽媽依舊不為所動。
這夜,她聲音格外冰冷。
“現在認錯已經晚了。”
“才知道害怕?你就在這裏給我好好反省!”
聽著媽媽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遠。
我努力掙紮,不知疼痛的想用手指扣開棺材板,想為自己求得生的希望。
突然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我以為是有人發現我了,趕緊張口大聲呼救,試圖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這隻是徒勞,那人似乎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最後棺材內氧氣逐漸耗盡,沒有人救我,意識逐漸模糊,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好不甘心啊!
直到我再次睜眼,成了一縷孤魂。
或許是因為我心懷怨念,竟在不知不覺中飄到了媽媽身邊。
此時媽媽和爸爸正帶著林沐容在法國養病散心。
這七天裏,我跟著他們,看著他們三人拍著沒有我的全家福,一路吃喝玩樂,暢想著沒有我的未來。
他們三人早已將我遺忘在腦後,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
吃完藥的林沐容麵上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情。
她握著媽媽的手,聲音溫柔。
“媽媽,別生氣了,等妹妹回來道完歉,我們就原諒她吧,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媽媽回握住林沐容的手。
“容容,林清永遠不會是我們的家人,在她親手將你弟弟害死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已經沒有這個女兒了。”
“但凡林清能有你一半懂事,她都不會做出這麼多荒唐的事!”
看著媽媽臉上的憤怒,我隻覺得諷刺。
媽媽,凶手明明在你身邊,可你根本看不見!
十二年前,一直期待兒女雙全的媽媽終於懷上了弟弟,為了確保這胎是弟弟,她特意到國外偷偷做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的那天,全家都在慶祝這件喜事。
我也很開心,在保姆的幫助下為媽媽熬製了安胎藥,滿心歡喜的送到媽媽的房間。
可當夜媽媽喝下藥後沒多久就大出血,被送進了醫院。
弟弟沒有了,並且媽媽子宮切除,再也無法懷孕。
事後調查發現是我送的安胎藥有問題,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有人相信我。
連陪我煮藥的保姆為了自保都不敢替我說一句話。
那天接觸安胎藥的人除了我和阿姨,還有林沐容,我曾撞見她鬼鬼祟祟的從廚房出來。
我將這件事說出來,他們卻覺得我是因為害怕想要栽贓林沐容。
隻因為林沐容嘴巴甜,會討他們歡心,是他們最愛的女兒,所以他們無條件的信任她。
而我在那天過後成了這個家的罪人,殺害手足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