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過來。”老夫人溫柔的衝姚清雪招手。
我趕忙將扇子遞給她遮麵,她卻不接。
自顧自的來到老夫人身邊,拉住老人家的手撒嬌:“祖母。”
“可算來了,還不快見過世子。”老夫人眼底滿是疼愛。
姚清雪這才把視線放到世子身上,輕輕掃一眼,笨拙的行了一個禮。
世子眉頭幾不可見一蹙,隨後規規矩矩的回了一禮。
老夫人十分滿意,一麵同世子寒暄,一麵問其對姚清雪的看法。
世子隻道:“小姐花顏月貌,才情出眾,自是極好。”
姚清雪小聲嘀咕:“你都沒跟我相處過,就知道我才情出眾了?馬屁精!”
世子好似聽見了一般,看了她一眼,隨後便借口去了前廳。
姚清雪樂的自在,身子一歪,靠上軟塌。
老婦人寵溺的斥道:“再過幾個月就要成親的人了,還這麼沒規矩。”
“誰說我要成親了?祖母,這門親事我沒同意啊。這個什麼英國公世子,要個頭沒個頭,要長相沒長相的。”
老夫人刮姚清雪的鼻子:“你啊,眼光真挑,世子身高近七尺了,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怎麼到你嘴裏一無是處了?”
姚清雪正色道:“那是您的眼光,我覺得一般。要麼您給我定將軍家的公子,他長得英俊,身高得有八尺。身子骨一看就壯實,這個世子弱不禁風的。”
老夫人變了臉色,語氣威嚴:“少說胡話!世子飽讀詩書,謙遜有禮。將軍家的公子一介莽夫,成日隻知道舞蹈弄棒,哪比得了世子?”
姚清雪見老夫人生氣了,不再反駁。
捂住頭說不舒服。
老夫人無奈,衝她擺了擺手:“下去吧。”
姚清雪離開院子,長籲短歎:“一想到要嫁給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我就覺得恐怖。
“白芍,你說,這世道為何非要束縛女子呢。”
我眼觀鼻鼻觀心:“小姐,奴婢不明白何為愛,何為束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是極好。”
“哎,算了,你不會懂。”
我如今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吃人的深宅大院,懶得去懂那些沒用的。
三年前,原主被父母以五兩銀子賣進府,平日還會做繡工掙錢,好的時候,一個月能得一兩多銀子,加上每個月府裏發半吊月例。
收入頗豐。
可惜都被她的父母兄長拿走。
以至於現在,身無分文。
往後我把錢扣下,用不到半年,也就能贖身了。
想到這兒,我渾身幹勁,白天到姚清雪的院子裏當值,晚上點燈熬夜繡花樣兒。
攢的多了便托與我交好的李嬤嬤賣。
因為我的繡工精細,賣價也高。
僅僅半個月,就攢下了一兩銀子。
按此下去,兩個月,便能贖身了。
正當我憧憬美好的未來時,一個不速之客找上我。
“你們發月錢了吧?給我。”
我看著眼前的人高馬大的原主哥哥白大智,恨的心肝疼。
自己的妹妹被賣,已經夠不容易了。
他還要繼續敲骨吸髓。
“沒有。”我冷冷的回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給你一個銅板。”
“嘿,你個死丫頭,翅膀硬了,竟然敢跟我這麼說話。要不是爹娘把你送過來,你能吃好的穿好的,養這麼白胖嗎?”白大智指著她的頭:“趕緊的,拿錢來。”
我轉身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