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場鬧劇,悄悄溜到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喂,110嗎?我們這兒有人打架鬥毆,好像要出人命了!"
報完警,我開著車揚長而去,隻留下身後一片混亂。
我騎著老舊的自行車,穿過煤灰彌漫的鄉間小路,回到了衛生院的宿舍。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我將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上輩子在礦井裏被活活打死的窒息感似乎已經遠去,但那個打手趙二狗猙獰的麵孔還時不時地在腦海中閃現,讓我不由自主地顫抖。
我知道,這人將是我重生以來最大的威脅。
我擔心李大壯和婆婆會狗急跳牆,再次雇人要我的命。
畢竟,隻要我一死,煤礦就是他們的了。
我必須提高警惕,做好準備。
起身打開窗戶,煤礦場的轟鳴聲遠遠傳來。
我的目光落在牆上那張泛黃的照片上,那是公公剛買下礦井時和我們一家的合影。
公公穿著沾滿煤灰的工作服,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那時的他還隻是個普通礦工,誰能想到他日後會成為這個鎮上最大的煤礦老板。
我是被公公家收養的孤女,後來嫁給了李大壯。
記憶中的公公總是很忙,他從小就帶著我,雖然經常忘記我的生日,也從未參加過我的家長會。
小時候我總是鬧著要他陪我,他總是耐心地哄我,然後給我塞幾塊錢當做補償。
長大後,我漸漸理解了他眼角的疲憊,也不再任性地纏著他。
我明白公公是想給我們更好的生活。
等到煤礦步入正軌,他終於有時間想要彌補這段親情,卻不幸在礦井意外中去世。
最後,他將一切都留給了我,為我鋪平了未來的路。
可我上輩子卻因為李大壯的三言兩語,就把公公用命換來的一切都白白送了出去。
就為了討好一個從未真心疼愛過我的婆婆,甚至連她的樣子我都記不太清了。
我居然還天真地以為,隻要我放棄遺產,她就會像慈母一樣對我好。
想到這裏,我猛地坐起來,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臉頰的刺痛讓我清醒了幾分。
我知道李大壯和婆婆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拿著那份所謂的放棄繼承協議找上門來。
"小花,你都簽字了,趕緊把煤礦交出來吧。我們還等著分錢給村裏人呢。"李大壯頭上纏著繃帶,一條胳膊吊著,拄著拐杖站在衛生院的門口。
旁邊是同樣掛彩的婆婆,後麵還跟著王鐵柱等一幫村民。
我站在診所門口,看著他們眼中閃爍的貪婪光芒,就像一群餓狼盯著肥肉。
"小花啊,快讓大家夥兒進去坐坐,站在門口多不像話。"婆婆催促道。
王鐵柱也幫腔道:"就是,你公公生前答應給我們的錢,你給和他們給不都一樣嗎?等你把錢分了,我們也好散了。這些年我們沒少照顧你們家不是?"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傷痕累累的人,故作關心地說:"哎呀,婆婆,大壯,你們怎麼傷成這樣啊?是誰打的你們?我昨天要值夜班走得早,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李大壯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跛著腳就要衝上來:"你少在這兒裝蒜!要不是你挑撥,我和媽能被打成這樣?"
他從懷裏掏出那張皺巴巴的協議,得意洋洋地說:"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親筆簽的,別想耍賴!"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問道:"所以是他們打了你們?"
我難以置信地指著身後的村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