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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再現一向是個很好的法子。

那片紫英草已經謝了大半，現在已經沒什麼效果，馬嗅到氣味大抵也不會發瘋。

秦歸瑜馬術確實很好，每次都能在那個地方精準勒馬。

馬蹄揚起，隨著一陣嘶鳴，我瞧見那馬蹄落下的地方正好和當日的痕跡吻合了。

我假笑著瞧著秦歸瑜：“郎君真是風采卓然。”

他嘴角有一個微笑弧度，顯然不做他想，就要翻身下馬，我站在他的左側扯住他的衣擺：“且慢。”

我退後三步，指著那塊空地：“郎君請摔。”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可置信地瞧著我。

我朝著他眨了眨眼：“這是舍身取義。”

我就是想知道，周世子因為驚馬墜落的時候，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才會分神。

因為即便是馬匹在此處發瘋將他摔落，他也可以勒住手裏的韁繩讓馬停下來，不至於被馬拖行那麼長一段路。

唯一的可能就是，周世子在被馬拖行的時候，瞧見了使他驚駭的什麼東西，以至於他自暴自棄，即便是握著韁繩也使不上力氣。

秦歸瑜雖然說不情不願，但是到底還是配合我，拔下玉冠上的簪子，準備以此來刺激坐騎，達到模擬那日現場的效果。

就在此刻，馬場外麵忽然傳來號角聲。

一聲長連著一聲短。

“這是何意？”

秦歸瑜博學多才：“黎國將軍吃了敗仗回來了。”

馬夫難以置信：“我們將軍帶著十萬大軍，那晏國怎會有招架之力……況且我們士氣也很高漲，外麵都說是晏國派人殺了我們世子殿下，王上這才派人出兵的啊。”

搞輿論戰？

我心道，晏國本就式微，晏天子是弱小又不是失心瘋，怎會無緣無故派人殺了強大諸侯國的世子？

這事換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吧。

我思索片刻，抬頭看向一碧萬頃的天色，居然在王宮的方向瞧見了一個狀似鴉羽一般的黑色風箏。

“我們巫祝當真厲害，軍報還未傳進宮中，他便算出了戰敗的消息。”

馬夫指著那個黑色風箏，和我這個土包子講解道：“夫人你瞧，那個是我們黎宮的喪箏，凡是朝中有貴人要離世，那風箏便要提前放出來的。”

所以，周世子那日看到了這個所謂的……喪箏？

我堅信封建迷信的東西都是假的，所以這個所謂喪箏，必然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正當我和秦歸瑜收拾東西要進宮的時候，忽然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吳用公子身邊的婢女阿符已經認罪伏法，承認吳用時常打罵自己，因懷恨在心，於是在比試前的梨湯裏下了軟筋散。”

“隻是她端錯了杯盞，這才不慎讓周世子服用，因此，周世子被馬匹拖行時無力勒韁，三日後不治而亡。”

黎王身邊的太監麵白無須，活像個鬆軟饅頭成了精，“二位請……”

秦歸瑜道：“我要見阿符一麵。”

“咱家說得很清楚了，王上說此事結案……”

“我也要見阿符一麵。”我將那塊令牌放在太監麵前晃了晃，“這是小時候你們周世子予我的，見令牌如同見周世子本人，你不會不曉得罷？”

“……二位請隨咱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