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經營不善欠下大筆債務,我為他籌備了資金。
沒想到這筆錢被老婆資助了她的竹馬開診所。
她說「你少拿我爸當借口,一個大男人心眼跟針尖一樣,成哥要不是時運不濟才看不上你這三瓜倆棗。」
嶽父跳樓自殺,她又說「你就是故意害我失去爸爸!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女婿!」
女兒為了哄她開心把我推下了樓。
「我不想做沒有媽媽的孩子,你去死吧,你死了媽媽就不會難過了!」
再睜眼我重生了,這一世我成全了所有人,她們卻後悔了。
......
恢複意識時我正在病房,鼻腔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助理拿著一遝繳費單站在我床前麵露難色。
我看了眼手機才發現這是我出事的七天前。
我應該剛剛才說過「我進醫院的事不要告訴我家裏人,婉婉還小,我怕嚇到她。」
上一世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助理古怪的神情,也就沒有追問。
這一世我讓他先回去,隨即打開了家裏的監控。
女兒稚嫩的嗓音傳出。
「爸爸怎麼就沒死呢!他死了就能讓於叔叔當我爸爸了!於叔叔會騎摩托車還會搖花手簡直酷斃了!我要有於叔叔那樣的爸爸同學們肯定會羨慕我的!」
惡毒的話和她天真的表情融合在一起卻毫不突兀。
我的老婆夏若曦聽到這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可惜了。」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看到這幅場麵恐怕會氣的吐血。
夏若曦出軌的事我在半個月前就知道了。
她和於默成在別墅門前旁若無人的玩起了車震,被保安提醒後也毫不收斂。
我很難不知道。
可女兒才八歲,我不想她的童年沒有母親,我忍了下來。
後來嶽父公司項目失利周轉不來,我讓助理低價處理了一棟房子才湊夠錢,卻沒想到那筆錢被夏若曦打給了於默成。
我打電話質問她時,她理直氣壯的說。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我也有份!誰知道你突然弄這麼大一筆錢要幹什麼?說不準是要給外麵的小情人!你還好意思跟我要?」
我氣得跺腳,她當所有人都跟她一樣嗎?
「你別倒打一耙,我知道你最近在和於默成看門麵,這筆錢是給嶽父救急的,你要是給他花了會後悔的。」
她冷聲不屑。
「你少拿我爸當借口,一個大男人心眼跟針尖一樣,成哥要不是時運不濟才看不上你這三瓜倆棗。」
我無奈跟嶽父說明了情況,他卻絲毫不信我。
「我看就是你不想給我出錢!難怪這麼多年若曦都看不上你!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趕緊給我籌錢!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夏若曦出軌的事他也知道,可他卻從沒想過為我說一句公道話。
我以前總覺得,他畢竟是女兒的外公,為了孩子我也對他多有忍讓,可如今看來,夏家人蛇鼠一窩,根本不值得我付出。
我是在公司加班太久低血糖進醫院的,睡了一覺也就好多了。
沒想到剛從醫院出來,就接到了夏若曦的電話。
「成哥想吃城西那家川菜,你去給他打包回來,要辣子雞、回鍋肉、麻婆豆腐、冷吃兔,再來個水煮肉片吧。」
我淡淡開口。
「我辣椒過敏。」
她語氣不耐。
「那又怎樣?你別那麼矯情行不行?成哥是我的老朋友,他一個人在這邊,我們對他多照顧點不是應該的?」
我揚起一抹嘲諷,掛斷了電話。
讓老公給情夫帶飯還這麼理所當然的,恐怕隻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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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忽然想起我和夏若曦的第一麵。
那天於默成跟她提了分手,她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瓢潑大雨把她淋了個通透。
街上的人要麼躲雨,要麼快速奔跑,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是我為她撐起了一把傘,而她楚楚可憐的表情也落進了我的心裏。
我對她一見鐘情,展開猛烈追求。
可她一直都不溫不熱,仍舊天天盼著和於默成複合。
直到於默成凶狠的罵她犯賤,她才徹底放棄和我交往,一年後我們結了婚有了夏婉婉。
她媽媽早逝,家裏隻有嶽父。
嶽父說他隻有一個女兒,要讓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姓夏。
我不在意,不管姓什麼,終歸都是我的女兒。
可自從有了女兒,夏若曦總怕我會重男輕女不肯再生二胎,又借口要照顧女兒拒絕我的親近。
一轉眼女兒八歲了,我們也到了三十出頭的年紀。
人人都說這個年紀的女人如豺似虎,偏偏她還是那樣冷淡。
直到於默成再次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我才知道她不是沒有需求,隻是她想要的那個人不是我。
我在川菜館門口給老板打了電話,麻煩老板打包好送出來。
回到家裏,於默成正穿著我的睡衣,抱著我的老婆在沙發上親密。
看到我進門沒有絲毫慌張,笑著說。
「宋總回來了啊,坐下吃點?」
我把飯菜和離婚協議書一起放到茶幾上,對夏若曦說。
「我們離婚吧。」
夏若曦這才抬頭看我,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你在鬧什麼脾氣?我不是告訴你了成哥的事,要不是當年他走了也不會輪到你娶我,現在我們對他好不是應該的?」
是了,於默成當年拋棄了她,後來說自己得了重病,為了不拖累她才狠心和她分手。
這麼拙劣的謊言,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信,可是夏若曦信了。
或許真相並不重要,他回來了,她也願意給他台階下。
而我決定為了女兒維持這段婚姻時,她自認為拿捏住了我也就再沒有避諱過我。
所以她是想不到我會跟她離婚的。
畢竟.......
我那麼愛女兒,也那麼愛她。
我閉了閉眼。
「成婚後公司的共同收入我會折現給你,房子都是我的婚前財產我要帶走,車子你的歸你,我的歸我。」
她臉上劃過一抹嫌棄。
「真離?你的寶貝女兒你不要了?」
直到此刻,她還以為我隻是在耍性子。
夏婉婉從臥室跑出來抱著她的大腿哭嚎。
「我要媽媽!我不要爸爸!爸爸是大壞蛋!」
我心口一窒,推開了女兒。
「放心,我也不打算要你。」
夏婉婉的聲音戛然而止,鼻涕眼淚掛了一臉,眼中滿是疑惑。
夏若曦掃了眼離婚協議書,上麵明明白白的寫的孩子歸女方。
「你真不跟我爭撫養權?」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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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家裏走了出來,心頭如釋重負卻也苦澀難言。
夏婉婉是我一手養大的。
夏若曦嫌小孩子吵,沒管過她一天。
夏婉婉餓的嗷嗷直哭,我求她喂奶。
她滿臉嫌棄的接過了女兒,沒幾秒就大聲呼痛,一巴掌狠狠落在女兒的臉上。
「這小畜生會咬人!疼死我了!誰愛喂誰喂!反正我不喂!」
可我剛剛的注意力都在她們母女身上,夏婉婉分明都沒有碰到她。
我好聲好氣的勸她,她卻說。
「你隻心疼你女兒是吧?我是給你生孩子的工具人?」
我叫苦不迭,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讓女兒喝奶粉。
為了照顧女兒,我把公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幾年下來雖然沒賠卻也沒怎麼發展。
後來女兒讀了幼兒園,再到小學。
一年前女兒最好的朋友轉學去了私立學校。
那裏的學校不是有錢就要進的,還得換那邊的別墅。
她整天在家裏抹淚,我心疼她便回了公司打拚。
熬了一個又一個大夜,不知喝吐過多少回,終於搖到了號。
可她怪我隻知道工作,沒有從前那樣關心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喜歡上了於默成。
上一世嶽父沒從我這裏拿到錢,債主上門時他假裝跳樓嚇他們卻失足真的跌了下去,當場死亡。
我為嶽父的葬禮忙前忙後,卻在樓梯間聽到於默成跟女兒說。
「可憐的婉婉,叔叔真的心疼你,你爸爸眼裏隻有錢,連你外公的死活都不顧,以後也不會管你們母女了,估計他已經在外麵有新的家了,離婚的話你法官要是讓你跟爸爸,你可怎麼過啊。」
我又氣又急,衝上去跟女兒解釋。
「他胡說!你是爸爸最在乎的孩子,爸爸怎麼會不管你?」
但她根本不信我的話,用力把我推下了樓梯。
「我不能沒有媽媽,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能跟媽媽和於叔叔在一起了!」
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是於默成的幸災樂禍和夏婉婉的滿臉猙獰。
被摔死的痛苦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既然他們這麼想做一家人,我又怎麼能不成全呢。
因雙方都無異議,離婚的手續走的很快。
拿離婚證那天,夏若曦特意跟於默成染了同色係的黃頭發。
出來時於默成斜坐在摩托車上,下顎線緊繃。
夏若曦雀躍的撲進他的懷裏。
「成哥!我離婚啦!以後我隻做你的女人!」
兩人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熱吻,他的手還在她身上遊弋。
我早飯都差點吐了。
正準備開車離開,於默成突然攔住了我。
「宋總,這些年多謝你照顧若曦了。」
神金。
我不想理他,他卻輕笑一聲,手不安分在她腰間捏了兩把,頓時惹得她連連輕喘,他的眼睛卻直直盯著我,似在炫耀。
「要不我幫你們開個房吧?有傷風化。」
「宋淮宴,我知道你嫉妒,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後悔也沒用。」
後悔?
後悔的人隻會是她。
擺脫了這一家吸血鬼我高興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