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第一時間想要回家,因為擔心薑妍看不見我。
醫生罵我是不是瘋了,若不是搶救及時,我已經是一具屍體。
順便罵了一直待在病房,守候在旁邊的薑妍。
我看到薑妍的時候愣住了。
結婚將近一年,薑妍每次折磨我,蹂/躪我到醫院,從來不看我一眼。
隻會丟下冷冰冰的銀行卡。
此時的薑妍有著黑眼圈,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
【五級過敏,那麼嚴重,為什麼不說,其實你可以拒絕的!】
薑妍盯著我的眼睛,眸子閃過一絲複雜,語氣還是那麼冷。
我心中苦笑。
沒說過嗎?
明明說的很清楚,隻是她根本不在意而已。
我看著這張臉,勉強擠出笑容:【怕你不要我。】
薑妍沉默了,起身在病房裏走動。
她很少如此失態。
不管是對我,還是外邊的男人,永遠擺出一副高姿態。
比如上次金楊回國,她在別墅挑選了一天的衣服,可得知金楊帶著妻女,她勃然大怒,差點將別墅拆了,也差點用凳子把我砸死。
我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她沒來看一眼,反而在外邊花天酒地,找了很多男人。
【房和車,你想要什麼?】薑妍恢複冷靜,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我看得出,她想要甩了我。
以前那些貌似金楊的男人,被玩過之後,等薑妍膩味便悄然消失。
雖然薑妍濫情,但補償很豐厚,沒有一個男人有意見,也不會鬧到家裏。
這次想用同樣的辦法打發我。
但我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也是糾纏最久的男人。
薑妍覺得事情開始脫離掌控,迫不及待想要恢複原樣。
可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搖搖頭,我望著薑妍的目光,依然深情款款,苦笑道:【什麼都不要,隻要留在身邊,不管你外邊有多少男人,我都可以接受。】
【隻希望你別拋棄我。】
薑妍暴怒,覺得我不識抬舉,抬起手想要打人,可看到我慘白的臉色,將怒火轉移到病房的設備。
沒多久,病房跟曾經的別墅一樣,狼藉一片。
薑妍臉色變幻,狠狠瞪著我。
我露出淒楚的笑容,勇敢對視,似乎這一刻退縮,曾經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此時我在薑妍眼中,是一個為愛癡狂的瘋子。
她也是個瘋子。
我們處於同一個頻道,擁有共同語言。
薑妍癱坐在地上,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無奈,歎息道:【我錯了,不該招惹你的。】
她現在想甩掉我已經不可能。
我是一條忠誠的狗,可以任她驅使,又能填補她缺愛的部分。
她已經離不開我。
可又覺得對不起金楊,因為她的心裏不能容得下別人。
那樣會被視為背叛。
沉默許久,像是等待死神的宣判。
薑妍糾結很久,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薑妍牽著我的手,嚴肅道,【明天我帶你回老宅參加家宴,我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老公,誰也不能看輕你!】
我與薑妍對視,看到了她瞳孔深處濃濃的在乎,心中激動起來,身體出現了顫抖。
薑妍以為我是感動才會失態,其實是即將成功而興奮。
隱忍了整整一年,終於能踏入那扇門。
出院後,我沒有回別墅,而是來到我和阿暖的公寓。
公寓客廳擺著她的骨灰盒。
踏入公寓的瞬間,我再也不用偽裝,跪在骨灰盒麵前,大哭起來。
將在薑家遭受到的委屈統統發泄。
骨灰盒上的照片很血腥,很恐怖。
但對我來說卻是唯一清醒的藥。
忍辱負重,蟄伏了一年,在我快壓抑不住的時候,機會終於來了。
第二天,我坐著薑妍的車子,來到了市中心的老宅。
望著朱紅色的大門,裏邊住著薑家最有權利的一波人,其中權利最大的便是薑妍的母親,我的丈母娘。
害死阿暖的幕後推手。
我調整呼吸,壓製內心的複仇念頭,跟著薑妍,走了進去。
能不能成功,就看接下來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