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扮的花枝招展,還特意噴了香水,穿了絲襪高跟。
從背後看上去,就像是在路邊接客的小姐一樣。
出門時,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
“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我疑惑地看向她。
“為什麼要攔你?”
她又生氣了,生氣得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在陰陽怪氣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正常一點!”
“那個視頻來電,是江言拿我手機換的,又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東西,你至於嗎!?”
我摸了摸鼻子,笑了。
我看她手機一眼就是沒邊界感,就是不尊重他人隱私。
可江言卻可以拿她手機為所欲為。
不過無所謂了。
我聲音平淡:“鈴聲挺好的,挺性感的,我不生氣,我也沒有陰陽怪氣,你快去跟閨蜜吃飯吧。”
她站在眼底,盯著我看了半天,才噔噔噔地踩著高跟鞋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七年前。
那是我們談戀愛的第一年,剛剛畢業,我們都在疲於工作。
為了省錢,我們倆在城中村租了個房子。
那房子很破,可以說是危房也不為過。
有一次下大雨,我下班跑回家,屋裏幾乎被水淹沒。
她裹著被子,蹲在椅子上一臉委屈地看我。
可當看到我手裏給她帶回來的小龍蝦,她立刻跳到水裏跑過來。
搶過小龍蝦,蹲在椅子上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她忽然抬起頭,眼眶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辣的還是因為別的。
一邊嘶哈嘶哈地喘著氣,一邊認真地對我說:“哲哥,我突然感覺到我好幸福啊。”
從那一刻開化寺,我就發誓,一定要給她最好的生活。
我開始拚命跑客戶,拚命應酬。
她心疼我,自己也開始做起了銷售的工作。
有一次,我接她下班,快到家的時候,有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經過,衝她吹口哨,出言不遜。
我抄起木棍和那人打了一架。
將那人趕走後,我才察覺到掌心傳來的痛楚。
低頭一看,木棍上的木屑已經深深刺到皮肉當中。
餘歡歡心疼地直掉眼淚,抱著我就是一通哭嚎。
“哲哥,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的!”
她陪著我省吃儉用,走過了那段最黑暗的時光,成了了公司,並一步步讓公司走上正軌。
買豪車,買豪宅,買奢侈品。
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買下來給她。
在公司,她是年輕有為,美麗動人的女總裁。
無數小年輕都恨不得能少奮鬥幾十年。
偏偏餘歡歡自己也享受那種年輕人的崇拜。
因此,我這個正牌丈夫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
他們以工作的名義加我的微信,關注我的社交平台,視奸我的生活。
有膽子大的,還會用小號給我發辱罵的短信,甚至故意在餘歡歡的車上留下一些男士的用品。
意圖來刺激我和她的感情。
我也生氣過,也質疑過。
希望她能解釋,能給我哪怕一絲絲安全感。
可八年的感情,如今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
江言不是第一個,也可對不是最後一個。
更何況,我連這段感情都不抱希望了。
又怎麼會在意江言的可以挑釁呢?
深夜,江言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上,餘歡歡被他摟在懷裏,兩人笑的肆意妄為,地點正是那家餐廳。
文案:謝謝歡歡姐陪我去醫院,知道我要見客戶,還送我皮鞋,來而不往非禮也。
照片裏,能清晰的看到兩人的下半身。
看著餘歡歡光潔的雙腿,出門前特意換上的黑絲早已不知所蹤。
我就知道,這條朋友圈,是特意發給我看的。
這是他在挑釁我。
我起身將那條腰帶丟進垃圾桶,而後把江言的朋友圈錄屏,保存。
小男生的心思,簡單又齷齪。
......
等到餘歡歡再次回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身上還帶著一絲酒氣。
她似乎並不在意我還在休息,把門關的震天響。
似乎很不滿意我昨天的態度。
這樣做是為了向我表達怒意。
我揉了揉眼睛,刺眼的燈光讓我有些許煩躁。
見我被吵醒,餘歡歡滿意一笑,脫掉外套,鑽進被窩。
隨著她的靠近,我聞到一股香煙的味道。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她坐在江言的腿上,胸口貼著胸口,舌頭糾纏的畫麵。
沒有來的,我胃裏一陣惡心,一把推開她,衝進廁所,抱著馬桶一通狂吐。
突如其來的反應,讓餘歡歡愣住了。
下一秒,她的臉色鐵青,衝進來怒斥:“張哲!你發什麼瘋?!”
“我就那麼讓你惡心嗎?!”
我沒有說話,看著鏡子裏,她脖子上清晰的吻痕,以及裙子邊淡淡的白漬。
加上那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我更加惡心了。
餘歡歡氣得渾身發抖,黑著臉直奔側臥。
換做是往常,我讓她不高興的時候,她也會這般作態,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每次我都如臨大敵,主動道歉哄她回來。
可這次,我不僅沒有哄她,反而將臥室的床單被套,以及一切剛剛被她碰到的東西全部丟了出去。
但那股強烈的反胃感還是沒有絲毫減弱。
我在欺騙誰?
七年婚姻。
我以為她會改。
以為她隻是有錢了,想要出去享受一番。
可她的態度,她的一次次越界行為。
無一不表明,她不愛我了。
這次吵架,我沒有去跟她低頭,也沒有去哄著她回來。
餘歡歡更加生氣,每晚都刻意玩到深夜才回家。
每次都故意摔門,刻意吵醒我。
甚至在江言一次次對她發出各種邀請時,她還特意用揚聲器放出來。
生怕我聽不見。
我知道,她就是想故意刺激我,讓我表現出在意,讓我生氣。
讓我後悔。
看盡我的醜態後,她會再假惺惺安慰我幾句,仿佛施舍一般跟我重歸於好。
幾個巴掌,給個甜棗。
好像在訓狗一樣。
隻是可惜,我不再是那個隻以她為中心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