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七年,妻子餘歡歡在朋友圈高調發了一張親密照。
照片裏,她高坐在小助理的腿上,兩人眼眸微眯,雙唇緊緊貼在一起。
似乎下一秒,就要擦槍走火,深入交流。
配文:情不自禁。
我評論:去開個房吧,影響不好。
下一瞬,餘歡歡打來電話,怒氣衝衝罵我怎麼那麼惡毒,都把小助理嚇哭了。
說他們隻是玩遊戲,是開玩笑的,讓我不要那麼小心眼,掃他們的興。
事後,小助理發來他跟餘歡歡十指相扣的照片挑釁:
你33,我23,你拿什麼跟我比,老男人!
我微微一笑,轉頭讓她淨身出戶。
臟了的女人,我不稀罕。
餘歡歡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她一向如此,借用這種手段來逼我低頭,讓我就範。
昨天,是我們結婚七周年的紀念日。
我甚至專門請了一天假,買了她心心念念的包,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燭光晚餐。
我在家滿懷期待地等她下班,可一直等到深夜,她都沒回來,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
最後等到的,卻是她和小助理江言的親密照。
原來她不是加班,而是去陪其他的男人了。
換做以前,我可能會生氣,會質問她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會和她冷戰。
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不在乎她和那個江言有沒有發生那一步的關係。
更不在乎她心裏還有沒有我。
臟了的女人,俗稱破鞋。
破了的鞋,沒必要花時間去修,直接丟掉就好了。
第二天,在醫院取藥的時候,卻意外又看到了餘歡歡。
她和江言靠在一起,後者溫柔地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廝磨呢喃,像是一對熱戀期的小夫妻一般。
見到我的那一刻,江言還故意把餘歡歡往懷裏摁了摁,大手在她臀部遊移,眉宇間滿是挑釁跟得意。
他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中的諷刺之意毫不掩飾。
“哎呀,歡歡姐姐,這不就是你那個廢物老公嘛,還特意追到醫院來了,嘖嘖。”
說罷,他又直勾勾看向我:“姐夫你放心,我跟姐姐就是比較好的朋友而已,沒必要特意跟蹤我們的。”
我迎上他挑釁的目光,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
沉浸在溫柔鄉裏的餘歡歡終於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她眼裏閃過慌亂的神色,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很淡定地從江言懷中離開,理了理衣服。
眉眼間滿是冷冽:“張哲!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齷齪,還玩兒跟蹤?!我就一點和朋友相處的自由都沒有嗎?!”
一邊說,還一邊揉著眉頭,似乎很是煩躁一般。
“早知道你這麼小肚雞腸,我就不該嫁給你!”
江言笑的更加得意,輕輕摟住餘歡歡的肩膀,柔聲道:“都怪我不好,就一個小感冒而已,你非要親自帶我來醫院檢查。”
“這不,又讓你老公誤會了,唉,他回家不回跟你吵架吧?”
我還是頭一次在一個男人口中聽到這樣濃的綠茶言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我沉默,餘歡歡臉上的責備之意更濃。
“張哲,你啞巴了是吧?還有你昨晚那是什麼態度!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隻是玩兒遊戲!”
“昨晚江言喝多著涼了,我就送他到這兒看一眼,你有必要還專門跟蹤過來嗎?!”
餘歡歡的聲音很大,絲毫不顧及這裏是公共場合。
周圍的吃瓜群眾從言語中立刻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看向我的目光裏有同情,更多的卻是嘲諷。
我輕輕握拳,又慢慢鬆開,看著在我麵前親密的二人,語氣平淡地開口:
“我沒有生氣。”
“嗬,我還不了解你?”
餘歡歡嗤笑一聲,絲毫不信:“動不動就不理人,冷暴力,跟個神經病一樣,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
說著說著,她看到了我手中的病曆,臉上的不屑更濃,冷笑著開口:
“怎麼?這次換成裝病了麼?張哲,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用這些幼稚的手段?!”
“你這樣不會讓我心疼,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她。
看著這個我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
曾經,每次我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接觸的事情,跟她吵架時,她就罵我心思齷齪,不給她自由。
當我沉默時,她又會說我在冷暴力她。
最後,就會接連好長一段時間夜不歸宿,等著我跟她主動道歉,再卑微地將她接回來。
她再會如同施舍一般,告訴我,下不為例。
可這一次,我不想跟她吵。
我隻是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們隻是在嘴對嘴的玩遊戲,
知道她一個有夫之婦,被其他男人摟在懷裏來醫院,隻是因為對方生病,身體虛弱。
我更知道,她很厭惡我。
說完,我拿著我的病曆,直直地與她二人擦肩而過。
路過她的瞬間,我眼角餘光注意到,餘歡歡似乎有些奇怪,伸手就要拉我。
但江言卻假裝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歡歡姐,我們去取藥吧。”
餘歡歡沒有遲疑,立刻點頭。
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就被江言摟著離開。
我默默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胃部的抽痛讓我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也是汗如雨下。
可相比起來更痛的,是我的心。
從始至終,餘歡歡都覺得我在生氣。
在故意跟蹤她。
明明她都看見了我手中的病曆,還自欺欺人地覺得我在裝蒜。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在我麵前和別的男人親熱。
覺得這樣一來會讓我後悔。
然後再像以前一樣拿捏我。
但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我隻覺得反胃。
不僅僅是生理上,還有心理上。
…
我的胃部因為應酬,已經變得脆弱不堪。
醫生給我開了藥,又在醫院觀察了兩天,這才允許我出院。
我拖著虛弱的身子開車回家。
打開門,空氣中腐敗的氣息讓我忍不住皺眉。
餘歡歡這些天還是沒回家。
擺在茶幾上的水果已經有了腐爛的跡象。
就像我和她的婚姻。
也正在慢慢變質,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