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工作室的時候,臨時通知要去臨市見客戶,我才發現我的身份證似乎落在公寓了。
當我回去以後,公寓的一切還是我離開的樣子,絲毫沒有住過人的痕跡,我看了看整潔的公寓,就連苦笑都顯得蒼白。
離婚協議還靜靜的躺在客廳的茶幾上,我盯著那幾張紙愣了好久。
一周了,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夠讓俞清清如此著迷呢?
算了,本就已經打算離婚了,俞清清跟誰在一起,或者愛誰,都跟我沒任何關係了。
我找到自己的證件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我的視線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和俞清清相撞。
俞清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平常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眼中的冷淡更盛。
「你幹什麼去?」
簡單的一個問題,我知道俞清清隻不過是隨口一問,她不會真正擔心我的事的。
就像是有一次我去出差,害怕俞清清不習慣,特地發去信息跟她說了一句,俞清清隻是淡淡的回複了個「嗯」,語氣裏帶著疏離,那半個月裏,俞清清竟也沒問我具體在哪,飯吃得習不習慣。
就好像,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丈夫罷了,我們之間除了恩情,便是那一張具有法律效應的證。
我也淡淡的回了句。
「出差。」
俞清清愣了一下,往日她一回家,我總是會熱情的湊上去,索要一個吻或者抱抱,即便俞清清不情願,我每次都會耍賴得到我想得到的。
這次的我冷漠,疏離,倒是讓俞清清愣了一下,可她也隻是遲疑了那麼一下罷了,即便我習慣了,心裏還是不受控製的緊了一下。
「你要的對戒。」
俞清清將一個首飾盒拿出來,放在了玄關處,便彎下腰來換鞋。
我突然想起來我親手設計的對戒,我自己還沒戴,就被別人戴過了,忍不住泛起惡心來,我低下頭看了眼俞清清的手,沒有戴之前的戒指,空空如也。
「怎麼沒戴對戒?」
本是試探性的問題,我卻看到了俞清清的身子一僵,馬上又淡淡回答。
「你不是買了新的嗎?那個丟了。」
丟了啊,我的心裏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之前我和俞清清結婚的時候,她家的公司資金鏈出現了問題,連個婚禮都沒有舉辦,這對戒指還是我在參加工作的時候,我還是個助理,是我的老師送我的,雖然不貴,卻很有心意。
我確實是要換,卻沒想著扔掉,畢竟也見證了我們七年的感情。
真的是扔了嗎?
還是說害怕瞿誌遠看到呢?
要是換作平時,我一定會大吵一架的,可是現在,沒必要了。
「這種事你也要跟我鬧嗎?」
俞清清不耐煩的擰眉,大概是我沉默太久了,她以為我要發作了。
我對這對戒指有多愛惜,俞清清比任何人都知道,之前我去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我差點沒把整個洗浴中心攪得雞犬不寧,就連警察都驚動了。
當一群人幫忙找到後,看到是純銀的材質,紛紛對我側目。
他們不理解我是俞家的人,身家過億,竟然能夠為了對純銀的戒指連警方都驚動了。
當時俞清清趕來的時候,看到我鬧這麼大的動靜,有些嫌棄,她訓斥我。
「不過是個破戒指罷了,你激動什麼?現在你要買什麼沒有?」
我委屈極了,直接紅著眼回答俞清清。
「它是你親手給我戴上的,怎麼可以丟呢?」
俞清清似乎絲毫不能理解我的小題大做,甩手將我獨自一人留在了場上。
我知道,俞清清是覺得我給她丟臉了。
以往隻要俞清清露出這樣的表情,我總會湊上前去,抬手將她的眉頭撫平,我很害怕俞清清生氣,正如我在這段關係裏,總是做小伏低。
比起受委屈,我更害怕失去俞清清。
如今,我不在乎了。
我發出一聲冷笑。
「沒必要鬧,隨你怎麼處置。」
說完我順手將新的對戒丟進了垃圾桶。
別人戴過的,我不會再要,我嫌臟,我也不會用我的心血來成全別人。
大概是我的所作所為激怒了俞清清,她隨手抄起了玄關處的一個陶瓷娃娃,摔在了地上。
「林嘉歌,你又在發什麼瘋?跟誰鬧脾氣呢?不就是沒跟你過周年紀念日嗎?至於小題大做?你多想想,你的安穩生活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