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陽卻仍陶醉於肚兜氣息中。
"滾!給我滾出去!"
我嗓音嘶啞,恨不得立刻手刃此人。
謝景陽見我歇斯底裏,興致頓失,隨手將肚兜丟在地上。
"不過一個肚兜罷了,本公子多的是,不差這一個。"
"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登徒子!"我氣得渾身顫抖,胸口劇烈起伏。
謝景陽肆無忌憚地盯著我的胸脯,笑著湊近:"日後本公子還要與你共赴巫山,日日笙歌。"
我再也忍不住,抄起門邊拂塵便朝他打去。
"滾!這婚我勢必要退!"
謝景陽失去耐心,邊躲閃邊退出門外。
"你爹好不容易攀上我謝家,就等著借勢飛黃騰達。你若能退得了婚,本公子跟你姓!"
他冷哼一聲,又道:"本公子不嫌你是個破鞋,你倒在這兒給我裝清高?呸!"
我沒想到他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我將拂塵狠狠擲向謝景陽:"你再汙我清白,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謝景陽根本不將我的威脅放在眼裏:"裝什麼貞潔烈女,若非你們柳家與我謝家有婚約在身,你以為本公子想娶你這個被人騎過的賤婢!"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而去。
我扶著門框勉強站立,雙腿發軟。
謝景陽所言不假,柳家絕不會放棄謝家這棵大樹。
柳父謀劃多年,好不容易與謝家攀上姻親,豈會因我一人作廢。
更何況柳家子嗣單薄,若非為這樁婚事,我也不會被接回府中。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我絕不能自投火坑,這門親事必須退掉。
隻是如何退婚,實在是個棘手難題。
此刻,我卻想不出任何破局之策。
"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掌心傳來刺痛,將我從迷茫中驚醒。
低頭一看,竟是指甲嵌入掌心,滲出幾道血痕。
我歎了口氣,匆忙去淨室簡單處理傷口。
回到臥房,熟悉的紙條又出現在枕上。
"小娘子愈發豐腴,相公怕是一手難以掌握了。"
我幾近崩潰,對著敞開的院門怒罵:"謝景陽!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畜生!"
怒吼聲驚起院中飛鳥,在竹林間回蕩。
我站在房中,全身顫抖,額頭沁出冷汗,心跳如鼓。
這一夜,我不敢獨自入睡,讓春蘭在榻前守夜。
有人相伴,我稍感安心。
冷靜一夜,我思慮良多。
當務之急仍是退婚一事。
柳家所求,不過權勢財富。
若能尋得比謝景陽更顯赫的人物,或許能說動柳父。
可京中權貴,豈是我一介庶女所能攀附。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蕭雲嵐。
他會願意相助嗎?
眼下我走投無路,隻能將最後希望寄托於他。
蕭家別院並非尋常人可隨意進出,我隻得在必經之路守株待兔。
苦等數日,終於在一個午後,遇見了準備去武林大會的蕭雲嵐。
"蕭大俠。"
我掙紮良久,終是鼓起勇氣,向他道出自己的請求。
"可否幫我一個忙?"
蕭雲嵐冷眼看我:"不去尋你父親,不去求你未婚夫,反倒來找我?"
他話中譏諷之意,毫不掩飾。
我心中一陣苦澀,卻仍硬著頭皮說道:
"我想與謝景陽退婚,眼下能幫我的,隻有你了。"
蕭雲嵐微頓,眉眼間寒意逼人。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