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渣男魏啟三年的地下女友,
戀愛期間他仍和初戀曖昧不清,
用一句“我隻把她當妹妹”作為冷暴力我的托詞。
三周年紀念日當天,我用大半年兼職攢的錢買了他最想要的模型,
在提前三個月預定好的他最喜歡的餐廳包間從五點等到關門,
隻等來陌生號碼發來他和初戀的接吻照。
我心灰意冷,接受家裏安排出國讀研,
沒想到竟意外成為了魏啟的白月光。
......
那天是我和魏啟的戀愛三周年紀念日,
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我提前大半年開始了同時打兩份工的兼職生活,
算準了攢下的錢剛好夠拿下他購物車裏放了很久舍不得買的模型,
剩下一點還夠預定他喜歡的餐廳的包間。
準備好一切後,我帶著訂好的鮮花和蛋糕,頂著提前幾小時起床化的妝來餐廳等他。
卻不想這一等竟然是直接從天亮等到天黑,
期間我給他打去數個電話,居然全是忙音,
可是明明我提前一天就跟他說好了今天的約會,早上的信息提醒他還已讀了。
又等了一會,餐廳的服務員不忍的告訴我餐廳要打烊關門了,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十點半了,
手邊原本開的正好的玫瑰經曆了一天的等待,也從水分飽滿變得幹枯癟巴,
就像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一點點被消耗,慢速的迎接墜入穀底的死亡。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
我眼中頓時也再次燃起了希望,心裏也準備好給他解釋的托辭,
或許隻是打遊戲忘了或者睡著了呢。
結果打開手機隻見到更讓我目眥欲裂的畫麵,
短信界麵並不是我期待的魏啟,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它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的男沈默人公正是我的男朋友和他一直曖昧不清的初戀,
照片裏兩人正在旁若無人的接吻,拍照日期顯示正是今天下午。
我已經記不清那天自己到底是如何用失去理智的大腦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的,
隻感覺那一刻這大半年工作的疲憊與不順心都在向我湧來,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殆盡。
我打開和魏啟的聊天框,在約會信息上麵,
幾天前他那條“我隻是把她當妹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在這一秒顯得如此刺眼,
我嘴角抽了抽,笑著打出了那句
“我們分開吧。”
把手機息屏後,麵對著漆黑一片的房間,
我忽然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像是眼淚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流,便隻能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抽搐。
父母的電話在此時恰好的打來,內容與前幾天無異,
依舊是試圖勸我不要為了一個男的放棄自己的未來,
家裏一直有意向讓我在大學畢業後出國讀研鍍金,
我卻因為和魏啟談了戀愛,因他隨口一句不接受異國異地而一直推脫不肯接受家裏的安排。
此刻,我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堅定的回答了那句:
“好,我去。”
在答應了家裏出國讀研之後,我這幾天都在忙著跑手續之類的各種事情,忙的暈頭轉向,完全顧不上處理私人的信息。
於是當我看到魏啟那一連串消息轟炸時,已經是人在機場候機了。
我顫抖著點開那團紅色的99+,在看到內容後卻釋然般的笑了。
“沈默,你又發哪門子瘋?”
“我說了多少次柳蕊隻是我妹妹,你就非要疑神疑鬼揪住她不放嗎?”
“就是個三周年沒陪你過你就又要作天作地了是吧?長本事了,還敢拿分手來威脅我了?我倒要看看你這次能硬氣幾天,別到時候回來求我!”
這倒也確實是魏啟一貫的風格,畢竟我平時可以稱得上是對他百依百順,
包括他說戀愛不官宣不能告訴任何人,我都在哭鬧了兩天後接受了,
這也讓他逐步變本加厲,自然而然的認為我離不開他。
這會魏啟大概是看到自己的消息被已讀了,又發來了一句,
“喲,想通了知道看信息了?提前告訴你,這次不給我清半個購物車你別想見我的麵!”
是的,以前每次跟他吵架都是我先向他低頭,
哪怕是他做錯了,是他跟初戀曖昧不清,
也是我哭鬧之後先來向他求和,求他不要繼續對我冷暴力,
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和好必須要用金錢來買,
魏啟從討要護膚品,到後來越來越變本加厲,每次沒有四位數就別想談。
這次我幾天沒回他,他自然是覺得自己更有資本來向我討東討西,
很可惜,這次他的算盤珠子打錯了。
我隨手把昨天那個陌生號碼發的照片轉給魏啟,並附上一句:
“謝邀,沒空關心你們的唇友誼。”
還不等他下一句回複,機場的廣播就通知登機了,
我便二話不說把手機一關,期待著開啟自己人生的新旅途。
魏啟有所不知,我雖然看似在戀愛關係中對另一方百依百順,
但也並不意味著我真的沒有自己的原則,
我會願意向他低頭求和,願意無私付出不求回報,
純粹是因為我愛他。
愛情中雙方總會有不對等,
我可以接受在一段關係中我是愛的更多的那一方,
卻不能接受出軌這樣的原則性問題。
當魏啟選擇背叛這段感情時,我們之間的愛就已然破碎了,
我對他的愛自然也失去支點,難以存在,
可惜的是,他似乎看不透。
揉了揉自己不知在何時皺緊的眉,我提起手邊的包登上國際航班。
感受著飛機起飛逐漸離開地平線,自己好像也與熟悉的一切漸行漸遠,
這座城市承載了我大學四年的回憶,其中有四分之三都是與魏啟一同度過的,
現在就這樣拋在腦後了,奔赴下一個陌生的異國他鄉,心情自然有些複雜。
由於昨晚仍在忙著溝通對接有關事宜沒有好好休息,
我竟是就這樣在疲憊間進入了夢鄉,
就著自己剛剛混亂異常的思緒,我自然而然地夢到了和魏啟的從前。
那是周年紀念日前半年的時候,
當時我剛剛找到時間工資都合適的第二份兼職,急急忙忙就要和魏啟分享。
“寶寶!我找到工作了!你看!”
我急切地舉起手機,把屏幕界麵放到他眼前,
可他卻隻是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神色,抬手把我的手機掀翻掉在沙發上。
對上我那雙暗含委屈的眼,魏啟隻是煩不勝煩的暴躁開口:
“看看找到個工作把你牛的,怎麼不做個錦旗裱起來掛牆上啊?去去去,沒看到老子正在打遊戲嗎,煩得很。”
我識趣的撿起手機回到房間,回去時還聽到他嘴裏嘀咕著什麼“沒見識”“沒眼色”之類的詞。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隻當是習慣了,畢竟每次他隻要一開始打遊戲就會脾氣暴躁六親不認。
其實以前在校園裏,我們倒也不是這樣,起碼沒有這樣頻繁的爭吵或者這麼多的不耐煩。
那會課業不算太重,每天最多也就四節課,魏啟要打遊戲的時候,我也會放下手中的書陪他,
那時他還沒有這麼沒耐心,我是個純小白,他也會手把手的在訓練場教我,
因為我用的小號打遊戲,魏啟就也沒隱藏戀愛關係,甚至在情人節偷偷充錢給我送了一郵箱的親密玫瑰,把關係等級升到了21,
當時我自然是責怪,說他用這麼多錢買免費的道具不值得,
可他卻無比確定的告訴我,他愛我,這就值得。
所以在之後無數次自我付出時,我的腦子裏總會出現這句話,因為愛,所以值得。
隻是從大四離開校門,初步接觸職場後,一切就都變了。
魏啟說什麼也不肯找工作實習,隻說現在又沒有真的畢業,自己還年輕,再玩一年也來得及,反正無論如何以後都有幾十年上不完的班在等著自己,何必急於一時。
我知道,他隻是害怕了,他害怕從自己的舒適區,從熟悉的校園環境脫離,進入另一個全然未知的陌生世界,
我也嘗試著苦口婆心的去勸說他,隻是當我說到你要敢於嘗試時,
魏啟直接炸了毛,和我大吵一架,口中嚷嚷著“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後摔門離去。
我知道這是戳破了他的心理防線,所以決定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他自己慢慢克服問題。
於是我便獨自開始求職,試圖尋找能承擔房租和兩人生計的工作,
但現實對一個大四學生而言總是殘酷的,我一開始隻找到了月薪兩千八的工作,
而魏啟看上的房子一個月租金就要兩千六,
在試探了他對其他便宜房子的接受度之後,我還是咬咬牙決定自己努力用200過一個月。
工作比起學習而言自然是更加困難的,我經常被迫麵臨著各種不得已的加班,
魏啟一開始在晚上我回家後,總是習慣性的叫我一起戲,
但被工作壓榨了一天,我哪裏還有曾經一起通宵重分的精力,
在我多次拒絕他的上號提議後,他也學會了不再叫我。
再後來,不知怎樣的機緣巧合,魏啟喊遊戲搭子喊到了他曾經的初戀,
兩人的曖昧不清也就這樣開始了。
起先我也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畢竟魏啟在有次我說淩晨打遊戲會吵醒我之後就一直用耳機語音,
隻能聽得到他這邊的動靜,我也隻自然而然的把遊戲對麵的人當成他不知哪個兄弟,
他的那些兄弟,以前我還是知道的,就算不公開關係,他也會主動給我介紹,
至於現在,哪怕我主動問起,魏啟也隻會從遊戲的百忙之中不耐煩的抬起頭回答一句:“你不認識。”
所以真正察覺到問題,還是在他生日那天。
魏啟的生日很不巧趕在了工作日,我自然是沒辦法全天陪他,
但也還是悄悄請領導通融提前放了我幾小時回家,
這事我沒告訴他,因為打算當作給他的驚喜,
我還提前預支了一部分工資,準備打開許久未玩的遊戲充錢給他送東西
可誰知,當我登陸上遊戲賬號之後,在曾經堆滿親密玫瑰的郵箱裏,
我隻看到一封刺眼的親密關係解除郵件靜靜地躺在那裏。
我強行壓下那股子質問的衝動,關閉遊戲回家推開家門,
卻隻聽到更讓我心寒的聲音從房間門內傳來。
一個女生的聲音從語音聊天係統傳來:“你女朋友呢?她不陪你打遊戲?”
“什麼女朋友,你別亂說啊。”我認得出,這是魏啟的聲音。
那個女生似乎笑了,笑聲從揚聲器傳到這片空氣裏,顯得格外刺耳:
“你以為你偷偷把親密關係解了我就不知道嗎?小心她生氣哦。”
“嘖,你說她啊,什麼女朋友,說是我第二個媽還差不多,每天就知道對我管東管西,夜裏兩點打個遊戲都要被她說什麼太吵了太晚了,真不明白,幹嘛二十幾歲非要把自己活得跟四十幾歲一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