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隻要沈初言睡在我房裏,第二天歲歲必定病發。
而我就會心急如焚的去找梁夢婉,讓她來救我的女兒。
她掌握著我們娘倆的命,自然妙手回春!
我看著沈初言眼神越發寒涼,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為了和梁夢婉名正言順,真是狠毒如斯!
前世沈初言也這樣勸我,說沒有危險,我也相信梁夢婉的醫術。
直到我女兒的屍體出現在我麵前。
我在府裏哭得撕心力竭,要去找梁夢婉算賬。
卻被沈初言從背後一棍子敲暈。
我惦記著女兒,哪怕被敲昏,還是在短時間內清醒。
睜開眼看到沈初言和婆母站在我房中,以為沈初言是怕我太激動才動手打我。
萬萬沒想到,會知道事情真相。
“一個丫頭片子能救我的孫兒,也是她的福氣。在過不久曲家也會自掘墳墓,倒時就沒人能阻攔你和夢婉在一起了。”
“若不是為了我的仕途,我怎會讓夢婉不明不白跟著我八年?”
八年?
孫兒?
那一刻,我氣血翻湧,不顧病體要和沈初言拚命。
他卻早有準備般,把毒藥倒進茶水裏,強行給我灌下。
我被毒死。
沈家甚至連棺槨都沒給我準備,把我和歲歲一同丟進了亂葬崗!
死後我的靈魂跟著沈初言身邊,這才知道,一切都是他們的算計!
我抽回思緒,不想和沈初言同處,甩手離開。
他沒有追上來,剛好給了我機會。
我清楚後天放血歲歲暈倒後,沈初言擔心她的心臟受損,影響給梁夢婉的孩子梁知換心,會提前一晚帶她走。
我的時間隻剩不到兩天。
而我院裏的人,除了我的貼身婢女,就隻有一個灑掃婢女春桃可用。
我死後才知道,院子裏的人都是沈初言安插的眼線。
隻有春桃一直記著我的一飯之恩,給我和歲歲收了屍,還想辦法去聯係曲府為我報仇。
可惜最後被沈初言發現了,將她活活打死。
沈初言多疑,貼身婢女離開,勢必會引起他的懷疑。
我寫了封信讓春桃幫我交到曲府。
想到曲府,我心裏止不住的酸澀。
前世沈初言在把我害死後,偽造我爹通敵叛國的證據,害我曲府滿門抄斬,旁支流放。
他可是我爹的門生,竟如此忘恩負義!
當初我本來是要許配給與我一同長大的許家哥哥,可他意外戰死,許家舉家搬離京城。
我們的婚事告吹,我也鬱鬱寡歡,沈初言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是個落魄書生,科舉三五年都沒有中榜,我爹見他可憐又有鴻鵠之誌,便收為門生。
說是門生,就是花錢養他。
畢竟爹一直本分,根本不需要門生出主意。
沈初言照顧我,逗我開心,為了能讓我家裏人認可他,他一個文弱書生去挑戰我哥哥,被我哥哥打得鼻青臉腫,還要站起來。
我也因此對他有兩分好感。
沒成想,這一切都是算計。
他要借我曲家勢站穩朝廷,等我曲家無用,便卸磨殺驢!
害我女兒,滅我曲家,樁樁件件我都要他以血來償還!
收到信件的當日,兩個哥哥就氣勢洶洶的來府上接我。
我看到他們意氣風發的模樣,不由濕潤了眼眶。
“兩位兄長怎麼來了?”
沈初言看到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不免有些發怵,恭維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