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是攝政王手下最利的一把刀。
她不僅要替他鏟除異己,待他為愛受傷時,她還要充當替身提他暖床泄欲。
這一切,沈棠都甘之如飴。
可一遍遍的折磨後,她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最後,她拿起他贈與自己的利劍,插進了他的心口裏。
…
沈棠剛從龍潭虎穴逃了出來,回到王府洗去一身血跡後,屋外便傳來了侍女的閑談聲:“皇後娘娘有孕,陛下要大赦天下了呢。”
“當真?坊間不是傳言陛下…不行嗎?”
“都是謠言罷了,反正最近做事麻利點,當心被王爺責罰。”
隨著聲音漸遠,沈棠的思緒也飄遠了。
皇後娘娘竟然有孕了,那她的王爺又該是何心情呢?
畢竟闔府上下都知道,攝政王尉遲桉與皇後梨華乃是青梅竹馬。
若不是先帝遺旨定了梨華為皇後,他何至痛失所愛,直到如今也沒娶妻。
他這番深情,是沈棠一直羨慕又期許的。
但她隻是尉遲桉身邊的死士,除了幫他殺人,再無他用。
沈棠搖搖腦袋,不再想那些與她無關的事。
正打算吹燭入睡時,一股寒風突然吹了進來。
霎時,她聞到了濃烈的酒味,隨後她便被一具高大的身軀壓在了床榻之上。
殺手的本能讓她迅速拔出了簪子,卻在看見尉遲桉那張醉紅俊美的臉時呆住了。
簪子落在了地板上,尉遲桉摁住她的雙手,嘴裏不斷喚著“梨華…”。
沈棠的腦子瞬間空白。
緊接著,她順應了身上人的動作。
同時也想起了一月前,皇後誕辰他喝多了,也一樣把自己誤認為梨華的時刻。
這夜,沈棠又甘願充當了皇後的替身。
拂曉,沈棠讓下人煮了醒酒湯,待在他的身邊等他醒來。
身上還有點酸痛,她卻發自肺腑的開心。
即使知道沒有名分,即使隻是認錯了人,可能得到他的恩澤,已經是她的福分了。
她不敢奢望太多。
“梨華!”
忽然,尉遲桉像是做了噩夢般的睜開雙眼,看清眼前人後,猛然掙脫了她的手。
“怎麼是你!”
“王爺,您昨夜喝多了。”
尉遲桉看了一眼淩亂的床榻,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
昨夜聽聞梨華懷孕之事後,他便馬不停蹄的進宮。
鳳儀宮外落著陛下的儀仗,擋住了大門,也擋住了想進去的他。
他失魂落魄的從宮裏出來,隻想一醉解千愁。
當看見身邊人是沈棠時,他鬆了一口氣。
昨夜雖荒唐,好在沈棠不是個麻煩的人,也不會貼著自己索要名分。
想到兒,尉遲桉心中鬆快了些。
“昨夜之事,休得外傳。”
沈棠乖順應和:“奴婢知道。”
她把醒酒湯端給他,他卻看都沒有看一眼。
隻是漫不經心的問:“交代你的事情可做成了?”
“我已將李將軍丟下山崖,名冊也已銷毀。”
尉遲桉這才滿意的嗯了聲。
沈棠見他沒為昨夜之事太惱怒,這才敢上去幫他整理著裝。
每次靠近,沈棠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她把尉遲桉當做自己的恩人,也當做愛人。
可他們差距太大了,因此每一次靠近尉遲桉的機會,她都格外小心與珍惜。
“今日…是十五?”
聞言,沈棠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微顫道:“是…”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上月十五留下的刀痕都還沒有愈合好。
她知道尉遲桉什麼意思。
三年前,梨華春遊時不幸被毒蠍子咬傷,體內一直留有毒素。
而沈棠的體質特殊,不知是幼年吃了什麼,百毒不侵,連血也帶有藥性。
她的血剛好是替梨華祛除毒素的藥引。
尉遲桉為救心愛之人,便把她從暗處調到了明處,方便每月用她的血驅除梨華身體裏的毒。
但尉遲桉不知道的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了。
上月的舊傷還沒好,昨夜又是一番折騰……
而另一邊,尉遲桉已經從她的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把匕首。
一抹寒光從沈棠眼前閃過——
“你動手,還是本王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