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嬌顯然沒有想到,一年前她對我說的狠話,竟化作了回旋鏢,在一年後毫不留情地紮進她的心裏。
“不,阿哲,不是這樣的......”
柳嬌嬌拽住我的衣角想要解釋,可柳大海在聽到我的話之時怒從心起,再度掄起拳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隻是柳大海的拳頭還未落下,竟生生在半空滯住。
柳大海沒有想到,柳嬌嬌竟然不顧一切地擋在了我的身前。
“嬌嬌,你這是幹什麼呀。”
姚翠芳被眼前的場景嚇住,慌忙想去拉起伏在我跟前的柳嬌嬌。
卻不想柳嬌嬌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都拉不動。
柳嬌嬌不顧姚翠芳和柳大海錯愕的目光,抓起我的手朝著自己臉上狠狠扇去。
“阿哲,是我對不住你,我不是人,害死了我們的寶寶,現在我們有了新的寶寶,求你看在寶寶的麵上,原諒我好不好......”
柳嬌嬌臉上已然爬滿淚水,連帶著嘴唇都不覺微微發抖:
“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南南剛出生,就沒有了爸爸嗎?”
南南,是柳嬌嬌第一次懷孕之時,我和她一起為腹中寶寶取的名字。
沒想到如今,她竟然這麼不要臉,給這個孩子也取名為南南。
此刻,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柳嬌嬌,你以為這樣做就能彌補一切嗎?”
“南南因為你的執拗不在了,這件事永遠是你我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即便這個孩子也是我的,但他永遠都不會、也不能是南南。”
柳嬌嬌終於明白過來,從決定離開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想過要回頭。
許是剛生產完身體虛弱,又受情緒起伏的影響,柳嬌嬌終是一個不穩暈了過去。
恰好此時醫護人員及時趕到,確認柳嬌嬌隻是身子太過虛弱,並無大礙。
見到自己女兒受委屈,柳大海再度燃起怒火想要對我動手。
而我卻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土,一把握住了柳大海的手。
之前對於柳父柳母的動粗,我並沒有還手,不是在顧忌與柳嬌嬌的情分,而是想要親眼看看柳嬌嬌究竟心狠到什麼地步。
從柳嬌嬌盜走我的冷凍精子,在離婚冷靜期告訴我懷有身孕,拖著不肯離婚之時,我便知道,柳嬌嬌早就後悔了。
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根本磨滅不了我心中的怒火,也對不起死去的南南。
所以我故意透露自己的地址,讓柳大海和姚翠芳將我帶到柳嬌嬌跟前。
唯有讓柳嬌嬌悵毀一生,才對得起死去的南南。。
想到這裏,我看向柳大海的眼神也愈發冷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對沈沐白並不陌生,你們的女兒為了救他,打掉了我和她第一個孩子,該受到譴責的是她,你們哪來的臉來指責我。”
沈沐白是柳嬌嬌高中時期的白月光,沈家和柳家更是多年前的故交。
可後來不知道沈家發生了什麼變故,高考結束後,沈沐白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八年。
柳嬌嬌也隻能藏住少女悸動,投身學業。
我是孤兒,與柳嬌嬌在大學相知相識,直到步入婚姻的殿堂已有八年。
對於沈沐白和柳嬌嬌之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個大概。
但我沒有想到,白月光的殺傷力這般大,竟讓柳嬌嬌不惜一切也要護他平安康健。
柳大海和姚翠芳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懂事乖巧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
但方才的情況告訴他們,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姚翠芳怔愣片刻,囁嚅道:
“阿哲,媽沒想到這件事受委屈的是你,但嬌嬌說的沒錯,你真忍心讓孩子剛出生就沒了爸爸嗎。”
“你從小就是孤兒,最能懂得沒有父母關愛的孩子會過得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