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看著他們兩個濃情蜜意，互訴衷腸的樣子，心口像是被人碾碎了一般疼。

為什麼她的眼裏永遠都隻有秦銳？

隻因為當年那個腎？

可她現在用得明明是我的腎！

我忍不住顫抖著嗓子開口，眼底滿是不甘：「那我呢？這麼多年你當我是什麼？」

孫倩聽了卻馬上轉頭，惡狠狠地瞪著我：「要不是我家落魄了，你能入得了我爸的眼嗎？我不知道你給我爸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那麼信任你！」

「嫁給你，從來就不是我的本意！隻是當時的權宜之計，明白嗎？」

權宜之計？

我怔怔地看著孫倩，感覺自己仿佛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曾經的那些美好回憶，在這一刻都變得如此蒼白無力。

我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想為自己鳴不平，「倩倩，如果，當初救你的人是我呢？」

那你會不會愛上我？

我定定地看著她，想要從她的表情看出一絲端倪。

得到的卻隻有她的嘲笑。

「陳辛樹！你現在真是什麼瞎話謊話都編得出來！」

「當年你不說，這時候你反倒說是你了？說謊也編個像樣的理由！」

她滿臉寫著不信，眼神像是在動物園看雜耍的猴子一般。

那肚子上的傷疤，算不算證據？

隻是，我已經不想再糾纏了。

就這樣吧。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內心卻如翻江倒海般痛苦。

秦銳聽了表情緩和了下來，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毫不客氣地說道：「看在你幫我照顧倩倩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會找最好的律師給你的。」

看著他那張虛假的麵孔，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甩開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臟手。

「從現在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我會配合警方調查，還自己一個清白，也讓你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秦銳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我的態度有些不滿。

「陳辛樹，你別不識好歹。我們甚至幫你交了保釋金，你還想怎麼樣？」

瞧著他拒不承認的嘴臉，我冷笑一聲，「交保釋金並不能掩蓋你們的罪行。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秦銳，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嗎？盜賣文物是重罪，你們遲早會受到懲罰。」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是嗎？」

看見秦銳逐漸扭曲的麵孔，我才覺得心裏舒暢許多。

曾經這張讓我癡迷的麵孔，如今看來卻是魔鬼一般。

我知道，我們的這段婚姻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

「孫倩，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