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謝澹台徹昔日救命之恩,知他出家後,我每日烹製素食送入寺門。
我對他暗生情愫,卻礙於世俗,隻敢悄悄癡望。
本以為能默守他此生,誰知下山采買時,我偶遇澹台徹曾經的未婚妻郡主。
因妖媚長相,被誤認成勾引他的風塵女子。
“憑你也配勾引我的太子哥哥?!下作胚子,看本郡主怎麼撕爛你這張臉!!”
我被朱釵戳眼,鐵鉗活剝麵皮。
郡主卻還是不嫌解氣,又將我十根手指生生砍斷,供野狗啃食。
咽氣之際,我看到澹台徹暴怒癲狂的臉,和郡主得意邀功表情。
“太子哥哥,我已經幫你教訓過這不要臉的小娼婦了,我是不是做的很棒~”
......
恰逢澹台徹生辰。
如今他是個兩袖清風的光頭和尚,我便想著去附近鎮子采買布料,為他縫件講道用的新袍。
誰知行至一半時,忽然被幾個小廝擋住去路。
“憑你也配肖像我的太子哥哥?!下作胚子,看本郡主怎麼撕爛你這張臉!!”
幾人身後,疾步奔來一雍容華貴的女子,正是先前與澹台徹有過婚約的宛棠郡主。
宛棠郡主的刁蠻人盡皆知,我不想招惹麻煩,於是謙卑道:“郡主怕是誤會了,我隻是為寺裏煮飯的廚娘...”
我話沒說完,就被宛棠郡主甩了一巴掌。
“嗬,你一副狐媚相,哪兒來的臉說這種假話?!來人!將她捉住,本郡主要親自撕爛她這張賤臉!”
我不會武,瞬間被小廝製伏倒地。
不待張口呼救,宛棠郡主銳利的指尖便叫我皮開肉綻。
我忍著臉上熱辣的刺痛,畏懼而憤怒說:“您身為堂堂郡主,光天化日之下為難平民百姓,您就不怕遭世人恥笑麼!”
宛棠郡主挑眉冷笑:“哈!你這樣的狐媚子也算平民百姓?本郡主看你,分明就是那勾欄院出來的風塵女!像你這種不要臉的賤蹄子,就是欠收拾!”
她說著猛力攥上我發髻,力道大到仿若要將我頭皮掀開,疼得我瞬間慘叫出聲。
我的痛楚似乎很好的取悅了她,宛棠郡主唇角高高揚起,誰知摸上我發間的朱釵時,臉色驟然變黑。
“這、這花紋是徹哥哥最愛雕的梨前海棠.....賤人...賤人!你怎配戴徹哥哥做的東西!!!”
我忍痛搖頭:“這釵是我幼時便戴在身上的,同禪師無關。”
這話我並未撒謊,我是孤兒,自有記憶以來,身邊唯一相伴之物便是這枚朱釵。
何況我與澹台徹相處,向來發乎情止乎禮,而且他如今又是個出家人,怎可能會送我如此親密的女子之物呢。
可惜宛棠郡主看起來全然不信,她緊握朱釵,目光陰暗幽冷瞪著我。
“無關與否不重要....即便徹哥哥如今已不再是太子,但他依舊是本郡主的夫婿,而接近他的女人....統統得死!!”
當我反應過來她要如何時,朱釵已直入我的左眼。
“啊————!!”
異物入眼帶來劇痛令我發出慘叫,耳邊跟著傳來宛棠郡主和一眾小廝譏笑的聲音。
“和我們郡主搶男人?哈!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哼,賤蹄子!這就是你勾引太子殿下的代價!”
眼睛的劇痛叫我沒有力氣再與他們爭辯,我顫抖著抬起頭,眼含血淚瞪向宛棠郡主。
“禪師一心向善,此生最是厭惡以權壓人的惡徒,郡主既然心悅於他,便不該做出此等泯滅良知的事來?”
“你!”宛棠郡主雙眼瞠圓,怒指著我罵:“你這賤蹄子居然敢指摘本郡主?!來人!給我打!往死裏打!!”
小廝們得令,蜂擁而上,對著我一通拳打腳踢。
我如密集暴雨中被拍打的孤葉,別說逃跑,連動一動都困難,渾身鈍痛叫我不由蜷縮成一團,口中更發出悲慘痛叫。
意識到自己可能命喪於此,我心中湧起濃烈的不甘與憤恨。
我可以死,但我不能死得如此憋屈!
於是忍痛開口:“這、這兒是下山的必經之道,郡主在這裏動用粗行,就不怕禪師下山的時候發現麼...”
這話成功叫宛棠郡主眼中閃過慌亂,小廝們也紛紛停手,跟著她四處張望起來。
趁眾人分神之際,我忍痛爬起,跑向山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