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既然這麼想修煉玄天清心訣,那我做師姐的自然要讓著你。”
“今日的比試作罷,玄天清心訣歸你了。”
說完,我自顧自地轉身離開。
背後有數道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我,無一不帶著震驚。
一直沒開口的師尊,終於開口喚我:“阿漓,我說過公平競爭,你盡管上台使出本事。”
我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冷冷回道:“我意已決,師尊不必再多說。”
果然,向來自傲的師尊收斂情緒,不再開口。
而向來活潑的小師弟也拘謹了一些:“大......大師姐......”
他隻敢喊我的名字,卻吞吞吐吐說不出下一句話。
我沒有理會他,挺直脊背與他擦肩而過。
倒是喬若若站在擂台上一臉委屈地控訴道:“大師姐,你是瞧不起我嗎?竟然比都不跟我比。”
這招激將法用得真好,若是沒重生,恐怕我早就衝上擂台和她廝打千百回。
但這既然是她的圈套,我自然不會再上當。
“我自知比不得師妹在師尊心中的地位,這玄天清心訣該是師妹的,我不該爭。”
我假意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加快腳步離開,留給他們一個“傷心欲絕”的背影。
“師妹......”
“大師姐......”
齊天堯和藍羽竟同時出聲喊我,語氣中隱含愧疚。
我充耳不聞,禦劍而去,回了自己的小藏峰。
當晚,齊天堯派人給我送了一支紫竹笛。
我記得這是上輩子我求了他很久,他卻不肯給,反而給了喬若若的那一支。
“喬漓,這紫竹笛是我親手做的,當然隻有若若配得上,你有什麼資格?”
那時,齊天堯一臉不屑地看向我,仿佛我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臟東西。
如今我把玩著這支輕鬆到手的紫竹笛,再也沒有了前世那種渴望。
紫色的竹笛在我手中轉了兩圈,最後被我插進了一名灑掃小弟子的腰間。
正埋頭掃地的小弟子被我嚇了一大跳,他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師姐,這......真的送我嗎?”
我不在意地揮揮手:“當然,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你便留著吧。”
小弟子激動地磕頭:“多謝大師姐......多謝大師姐......”
我禦下向來嚴苛,同門師兄弟們最愛在背後喊我女魔頭,沒想到“女魔頭”也有被人感激不盡的一天。
這樣的感覺還不賴,我輕哼著小曲回到自己的洞府裏,開始打坐修煉。
入定後,我好似來到了一團黑霧中,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
萬籟俱寂中,我聽到了一聲微不可察的輕歎,緊接著是一句略含抱怨的呢喃:“阿漓,我等你好久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唉,看來還是得我出手助你一臂之力啊。”
雖有抱怨,但那語氣中更多的是寵溺。
我想撥開迷霧看清那人的模樣,卻始終不得其法。
這人究竟是誰?為何能入我的夢?他又要幫我什麼呢?
無數的謎團困擾著我,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再睜眼已經是早晨,窗前不知何時被人放了一盆蘭鈴草。
整個玄天宗能拿得出這花的人唯有小師弟藍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