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衛瞅眼那車駕,道:“一個時辰前,駕車之人前來說他家公子要拜訪大人,大人沒在府,卑職便實話實說了。思量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沒稟報公孫大人。”
‘啪’,府衛挨夏連墨一記輕拍,他輕斥道:“那麼顯眼奢華的車駕,那麼顯眼的白甲白袍,你還說不是什麼大人物?”
府衛又瞅眼那車駕,車駕尾部對他,他仍未看到什麼白甲白袍的人,委屈地捂住頭道:“卑職真沒注意到。”
既然沒道明是離亦城來到,那就權當一個普通車駕,思及此,夏連墨朝府衛連連揮了揮手。
府衛仿似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放輕腳步迅速跑回府門前。
夏連墨正欲裝著不知離亦城在此等候入府門,那車駕簾布一挑,離亦城隨之躍下車駕。
他背著雙手,一身冷氣,橫掃酷暑熱浪,“夏大人,作為肩負重任的大北國司隸,不是休浴日竟然不在司隸府處理公務,看來,你這個司隸是極為的不稱職,大北國人才濟濟,你說,本王要不要把今日所見告之父皇。”
這是威脅,像離亦城為人,夏連墨盈起笑來轉過身,一邊朝離亦城迎去,一邊道:“原來是王爺。適才還在思量誰家的車駕如此的奢華呢,竟連鑾輿都差點不及了。”
“少跟本王來這套,本王不懼。”離亦城冷冷一笑,“大好處理公務的時間,足足一個時辰,這個時辰你去了什麼地方?”
身為司隸,夏連墨有諸多借口,但今日,夏連墨若是撒謊,他當拉他麵見離籌。
這麼咄咄逼人?與他有仇?
洛府門前那一幕浮在眼前,夏連墨揖一禮,“王爺,實話實說,下官這一個時辰在夏府,之所以在夏府,是因為難得回夏府的表妹在雲卷閣。”
麵對一個聰明的對手,撒謊實非高招。
他竟然實話實說了,為何不撒謊?離亦城挑下眉,“她去雲卷閣幹什麼?”
“表妹打小喜愛武功奇書,世人皆知,雲卷閣收藏諸類的書頗多,她自是去翻閱那些書卷。”頓頓又道:“不瞞王爺,表妹還讚了王爺......”
話說一半,他溫和的目光鎖住離亦城。
能做到司隸,憑的不光是滿腹才華與家勢,還得腦子夠用。
離亦城能在這兒穩如泰山等自己一個時辰,如若是不知自己去向那是假的。
不難看出,他喜歡表妹,說表妹讚他,能亂他心神。
離亦城心弦一動,難道是走後她讚的自己?
離亦城細微的心理變化沒瞞過夏連墨,為印證心中猜測,他湊近離亦城。
一縷淡淡的荷香沁入心脾,正是那雲卷閣留在牆外的那縷氣味。
“很巧,雲卷閣今日進賊了。那賊貼東南窗牆而站,也幸而下官及時前去,不然,真不知表妹會發生什麼事。”
離亦城鳳眸變得不善起來,他這是在暗譏他?
夏連墨又道:“當然了,雖說潛進相府不是那麼光彩,但潛進之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避開相府重重府衛,下官是十分的佩服!”
狡猾至極!離亦城不屑哼一聲,“此話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