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墨雖有大毒手之稱,精於毒道,可他武功卻是不弱,領悟力更是超強,前世,也曾得過他指點。
“那敢情好!”
“那小月兒也得答應大哥哥一件事,帶大哥哥去桂花堂。”
桂花堂的事從沒打算瞞夏連墨,不然,夏連墨不可能知曉。
“大哥哥,你心裏裝得是天下百姓,桂花堂這種小事怎值得你記掛?不帶大哥哥去隻是沒機會而已。”
將手中的白瓷碟子放到書架上,夏連墨接過那竹簡來,“就算是小小的條件吧!”
洛花月一笑,“這算什麼條件?就是天大的條件月兒也會答應大哥哥的。”
窗外,離亦城的身子緊緊貼著牆,鳳眸輕眯,那戴著銀絲手套的兩隻大手內斂收緊。
夏連墨,竟敢說自己行事無章,性情怪異乖張,不宜結交。
他找死嗎?
不過,他有一點說對了。
離一夫的儲君之位憑的不是運氣。
那是一場陰謀,蓄謀已久的陰謀,牽扯甚廣。
扯了下唇角,身形一幻,朝遠處的一株大樹飛襲去。
袍子舞動的微響令內裏的兩人麵色一凝。雲卷閣在皇都赫赫有名,是江湖人士惦記之地,兩人互視一眼,朝半開的窗戶跑去。
陽光燦爛,晴空之下的夏府無任何異常。
眼前青瓦完好,仿佛之前就沒有人來過。
仔細瞧過目光能及之處,夏連墨翻窗而出。
複仔細查看一陣,鼻子湊近那曾有人靠過的牆。
離開,眉峰深深簇起,“此人輕功登峰造極,沒留下任何痕跡,但留下一抹氣味。”
洛花月好奇起來,也依樣翻窗出去,湊近去嗅那牆。
有淡淡的槐花香,心中一喜,卻轉瞬瞟向左側。
閣旁,一株老槐花樹相依。
再抽抽鼻腔,笑了,“瞧我,這閣中都是花香,隻是這兒濃些。大哥哥嗅到的是這槐花香?”
“不不不!你就沒嗅到其他的味?”
“大哥哥,你司隸府不是有案犬嗎?何不如去牽一隻來?”
夏連墨輕輕搖了搖頭,躍窗返回。
洛花月跟入,“難道你真的嗅到了其他的味?”
夏連墨邊走邊道:“當然不是槐花香。”
洛花月秀眉攏攏,“這些江湖人士太膽大,可知雲卷閣是相府之地!”
“他們隻知內裏有武林奇書,可不知每一卷都不是常人所能修習。既如此,強行修習有百害而無一利。”夏連墨頓一頓又道:“不過,敢偷入相府,大哥哥定要查出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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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拂柳巷口
青瓦上,靜靜地蹲著一隻小雪狼,遠遠的,走來一襲冰緞雪袍的男子,它一躍而下,歡喜迎去。
一簇翠竹下,它蹭蹭他的袍子,不聞他出聲,抬頭望去。
他的主人陰沉著半張臉,垂頭喪氣,心事重重。
主人遇到煩心事了。
它蹲下,那雙閃著寒光的雙眼盯住主人。
“等久了吧?”
歎一聲氣,離亦城朝五米處的那戶人家走去。
依是潔淨的台基、依是陳舊的木壁、依是那扇關上的小門,一切如舊,若不是處境改變,他幾乎要認為時光倒流,已然回到那段亡命天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