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月突覺得十分好笑,又怕笑令小丫頭難堪,將笑意深深掩藏,不動聲色問,“誰惹著你了?”
紫蘇抿抿嘴,“小姐,你都不知道,小寧兒那小廝不學好,有老娘老姐要養活,竟學人去耍錢,他把你給的金餅輸給了秋葉。聽說是秋葉拉他去耍的錢,小寧兒那傻子哪會耍錢?情況這不明擺著的嘛?”
府中下人不當值時,會三五約在一起玩玩類似於投壺的遊戲打發時間,久了,就變成了耍錢。
洛花月一笑,轉身回屋時淡淡地道:“賞了他就是他的。”
紫蘇追著那背影去,“雖是這樣,可奴心裏不舒服呢,又去尋了他,沒見他,說是出府去看望他老娘了。”
洛花月欣慰彎彎嘴角,“輸錢也不忘去看望母親,還不是不可救藥。”
“小姐,你說得好像有理唉!”
早點過後,小秋兒帶著幾個下人過來,抱來嶄新的衣裙與被褥、屋內能換的裝飾品等等,隨便著把屋內能換的換下來,又吩咐下人將院中好好的修整。
“大小姐,大管事說了,餘下的待得他身體好些再安排人來弄。”
嗅著茶香,洛花月端著大小姐的架子揮了揮手。
紫蘇貪婪地嗅著嶄新的帷幔,“小姐,新的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
帷幔是粉色的,質地不錯,這一換,屋內整個變了個樣。
目光瞟瞟靠牆櫥上擺著的沙漏,洛花月往幾前坐去,隨手拿起手繃來。
繡布上無花無葉,線色暗沉,是一幅皇都北麵的城防圖。是前世繡的。
去看望三舅時在執金吾府的牆上見過皇都北麵的圖,回來後,憑著記憶繡了下來。
紫蘇在旁跪下,“小姐,金花苑的花開得可好看了,紅的像豬血、橙的像烤羊腿、白的像大饅頭,綠的像蔬菜、紫的像紫米糕,又紫又白的奴不知道像啥,你許是許久不見花了,才繡的這個,奴幫你到金花苑去偷些花回來照著繡,可好?”
“有你這般比喻的嗎?全是吃的。你不如說像一桌子菜。”洛花月一笑,拿眼朝門望去。
院中有下人在打理,斷枝成堆,草屑滿地,一株剛被扯斷的牽牛花躺在草屑上,分外嬌豔。
“又紫又白的像牽牛花。”
紫蘇高興地輕拍手,“對對對,還是小姐聰明!奴就知道吃的。”
拆著手繃,嘴裏道:“那好,咱們就繡牽牛花。”
用過午飯,收拾碗筷出去的紫蘇一個時辰後氣鼓鼓地拉門進來。
準備出門的洛花月問,“又怎麼了?”
“還不是小寧兒,他昨晚值守的時候偷偷的又去耍錢了。”
“他不是沒錢了嗎?”
“奴也覺得奇怪啊?”
如是這樣的話,小寧兒昨日不是回家看望母親,而是向母親要錢去了。洛花月一笑,“他耍他的錢,你生什麼氣?”
紫蘇抿抿唇,“奴就是氣不過,那秋葉就不是一個好人。”
小丫頭眉眼漸長開,要不了兩年也得嫁人,可那秋葉不是個善主,平時裏仗著老太太寵愛,從不把身份擺正,且還與肖家母女走得近。
小丫頭若是喜歡小寧兒,情敵可有些強大。
“我瞧你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