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正在訓斥李家人時,兒童診所的治療室門開了。
我立即上前詢問,"大夫,我女兒情況怎麼樣?"
"蟲咬的麵積不小,我們已經進行了消毒處理和藥物塗抹。"醫生歎了口氣,"很容易發炎感染,藥效過後孩子可能會感到不適。"
"你們家長是怎麼看的,這麼多隻,還好發現及時,不然......"
聽到醫生的話,我渾身發冷,對李家人的恨意如潮水般湧來。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工商銀行的短信提醒:由於係統故障,之前的轉賬暫時無法到賬。
我早該料到會出這種岔子。
我把手機遞給警察看。
警察嚴厲地命令李強立即支付醫療費。
李強不情不願地掏出存折,去附近銀行讓櫃台職員幫他彙了三千塊錢給我。
警察一走,李強就嘀咕著:"早知道就不該報警,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不知道,我會時不時地記錄妞妞的生活、玩耍片段,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剛才向護士打聽過,妞妞的治療費用加上後續觀察,大約需要六千多。
醫保能報銷一部分,自己還得掏將近三千。
但是,我女兒心理上的創傷,又該如何彌補?
趁著妞妞還在藥效作用下,我打電話給同事小王,請她來醫院幫我照看孩子。
我打車回到家,立即聯係了一家搬家公司,讓他們把李家人的東西全部打包扔到小區院子裏去。
我截取了李小虎往妞妞裙子裏放蟲子的視頻畫麵,配上詳細說明,打印了二百份傳單。
我把傳單貼滿了小區的公告欄,見人就遞一份,尤其是那些閑來無事愛串門聊天的大媽們。
小區的QQ群和業主論壇我也沒放過,把事情原原本本發了上去。
既然他們喜歡靠輿論壓我,那我就看看這風到底往哪兒吹!
我這邊鬧得沸沸揚揚,李家人直到晚上才回來。
李小虎頭上還戴著遊樂園買的米老鼠發箍,看來是一家人今天玩了一天。
他們剛進小區,就被左鄰右舍指指點點。
幾個人忙著到處搶奪大家手中的傳單,可是怎麼搶都搶不完。
婆婆王桂芝急得直跺腳,"別看了,都別看了!"
"江笙那個賤人在哪兒?我這就找律師告她!"
"老婆,要不要我找幾個朋友來教訓她?"李強低聲說道。
我剛從醫院回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冷冷地說:"下次商量壞事的時候聲音小點,沒準兒害人不成反害己。"
李強嚇得一個趔趄,嘴唇蠕動了幾下,對上我的眼神後立刻噤若寒蟬。
婆婆又故技重施,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鬧,罵我不孝順。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便攜式擴音器,對著周圍的鄰居喊道:"大家評評理,我們孤兒寡母受盡欺負,惡毒婆婆霸占房子,縱容孫子傷害四歲幼女,這是人幹的事嗎?"
任憑婆婆嗓門再大,也蓋不過擴音器的聲音。
她氣得直跺腳,翻白眼。
這時,我預約的搬家公司到了,開始搬運我和妞妞的行李。
下午我就在網上找好了新房子,簽了租賃合同。
我還把公公留給我的這套房子掛在了租房網站上,寫著"急售"。
以前我還想留個念想,現在看來,留著這房子隻會讓這些沒心的吸血鬼惦記不已。
回到醫院,妞妞一個勁兒喊著:"媽媽,我不舒服。"
我隻好不停地給她講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為傷處剛塗了藥,擔心感染,我們隻能給她少量清淡的食物。
看著小小的她懵懵懂懂的樣子,我心如刀絞。
都說小孩子五歲前的事情記不住,但願她的身體早日康複,也希望這段不愉快的回憶快點被遺忘。
她看我眼圈發紅,小手輕輕替我擦眼淚。
"媽媽不哭,妞妞不疼。"
我緊緊抱住她,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