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知道了男人的名字,他說他叫顧淩辰。
墓地離得不遠,顧淩辰拿著花束,禮物和蛋糕,下了車。
墓地裏安寧寂靜,他把手中的東西靜靜地放在墓碑前,閉上了眼睛。
“你一定很愛你的妹妹。”
“是。”顧淩辰輕輕笑了笑,開口:“你長得很像她。”
在這一刻,我想起了周銘。
他對我說過,他記性不好,記不住我的生日。
可是對所愛之人,即使她已經死去,她的喜好,她的模樣,都會清清楚楚地刻在腦海,永不忘懷。
我們回到了顧淩辰的郊外別墅,他為我插上了數字二和八的蠟燭。
沒有想到,我生命中最後一個生日,竟然是和一個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過的。
相愛十年,比不上相識一天。
顧淩辰點燃蠟燭,他看著我,說:“許個願吧。”
我合十雙手,閉上眼睛:“我希望明年這個時候,還有人給我過生日。”
我知道,明年這個時候,我大概已經死去了。
“會實現的。”顧淩辰軟了神情,“一定會實現的。”
第二天一早,我的賬戶上多出了兩百萬。
周銘給我發了信息。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錢嗎,我給你,就當是昨晚的補償。】
看著銀行界麵的數字,我嘲諷地笑了笑。
比起他給沈嬌嬌的禮物,這兩百萬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昨晚,沈嬌嬌的朋友圈裏還曬出了周銘新送她的粉紅色豪車,官方售價449萬。
就連補償,我也比沈嬌嬌少了一倍多。
如果再早幾個月給我,那這兩百萬也許還能派上用場。
可惜,我的癌症已經惡化,所有的治療手段不過是延長我的痛苦罷了。
最終,我決定拿著這兩百萬去旅遊,決定在我生命的最後,去見我曾經沒見過的廣闊世界。
一連三天,周銘都沒有回家。
他也許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我,也許是沉浸在了沈嬌嬌的溫柔鄉裏。
我訂好了機票,收拾好行李,卻在出門的前一小時,聽到了電子鎖開門的聲音。
回來的不是周銘,而是沈嬌嬌。
我往窗外看去,看到了周銘停在路邊的車。
她自顧自地進門,自顧自地打量著我,自顧自地走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上。
她噙著笑,居高臨下地看我。
“聽說阿銘給了你卡裏打了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