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總是偷用我們的毛巾和內褲。
想著室友關係,倒也沒戳破。
可時間久了,室友發現,林青青竟然在廁所用毛巾擦下體。
我也看到,她總是拿著我們的牙刷洗漱。
再怎麼著,也要有個限度。
宿舍其他5個人找她說理,林青青卻笑著說。
「哎呀,我們是好室友,都是好朋友呢,不就用一下你們的內褲嘛!等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可不等她說,把內褲用完還給我們。
徐潔就在垃圾桶裏,發現了梅毒自測紙。
想到室友林青青怪異的舉動,我們都慌了。
1
「林青青,你真是好歹毒的心!你居然有了梅毒,所以故意搞我們,穿我們的內褲,用我們的牙刷,用我們的毛巾,就是想把這種病傳染給我們!」
徐潔氣急,一等下課,回到宿舍就對林青青一頓輸出。
宿舍裏的其他幾人,也都黑著臉看向她。
林青青卻不在乎笑笑,想打著哈哈過去。
「什麼東西,我可沒有那種臟病,都跟你們說了,毛巾這些東西又不是啥寶貴東西,大不了還給你們,或者再給你買新的就是了。」
「至於你們說的梅毒,我可壓根都沒有,你們也知道,我從來沒交過男朋友,又怎麼會染上這種高危病呢?」
說完擺擺手,林青青推開我們,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臟襪子就準備去洗漱。
我愣住了,徐潔也是黑著臉。
宿舍裏的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我們怎麼也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林青青可真是一點都不怕。
難道她不知道,這種行為已經是犯罪了嗎?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裏,我tnd來這裏上學,大學還沒畢業,要是染上這種病,我這一輩子還活不活了!」
林青青前腳剛走,宿舍裏的另一個小閨女就崩潰哭了起來。
她叫白平靜,長得和她的名字一樣,白白淨淨,性格也是如此。
在我們宿舍擔任宿舍長,平時維係我們的關係,可現在她也害怕了。
徐潔更是滿臉憤怒,咬牙切齒。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感覺這個林青青就是裝傻,她肯定有梅毒,這種病可不是一般的病,可是會死人的!」
想到這兒,我們幾個人再也忍不住。
拿起手機就給輔導員發信息。
「老師,林青青在我們宿舍光用我們的內衣褲,還用我們的毛巾,今天我們收拾垃圾,看到垃圾桶裏有梅毒自測紙,顯示陽性。」
「我們再也不能待在這個宿舍了,我們要求換宿舍,或者是讓林青青走,不然我們就退學!」
輔導員看了,嚇得臉都白了,對話框那邊一直在顯示。
「對方正在輸入中…」
「等我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輔導員火急火燎跑來,一進門,就朝我們詢問。
「林青青呢?」
徐潔沒好氣地說,「她說這是小事兒,自己也沒有臟病,這個梅毒是我們另外其他人染上的,至於現在,她拿著盆子就去洗漱了!」
其他人見到輔導員,立刻大吐苦水。
「是啊導員,我們想著彼此是室友,大學4年,低頭不見抬頭見,本來她林青青就總是用我們的內衣褲,還有毛巾,想著就忍忍,可沒想到她竟然有梅毒,這是要害我們!」
我也忍不住吐槽。
「一開始還以為她家裏條件不好,沒買幹淨內衣褲和毛巾,我還給她買過好一些,也都不便宜,但她還是沒改,沒過幾天,又偷偷拿我的內褲和毛巾。」
「我的天啊,我還顧及她的自尊心,沒戳破這件事兒,還給其他人做心理工作,沒想到她竟然要害我!」
說著說著,我心裏一番苦楚,悲傷的心情翻江倒海,讓我眼眶噙著淚。
徐潔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輔導員皺著眉頭,坐在床榻上,安靜地聽我們講完。
她也不知道咋整了,聽我們說完,拿起手機就給副院長發信息。
「你們放心,這件事我們會格外重視,一定把問題給解決了,但是你們不要聲張,也不要情緒激動,咱們慢慢來!」
她剛說完,白平靜紅腫著眼眶,立馬浮現淚水,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什麼叫格外重視,這已經危害我們的健康,甚至要害我們的命,得了這種病,我們一輩子生不如死,還讓我們情緒不激動,有你這樣和稀泥的嗎!」
「就是就是,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要是不能給我們解決,我們立刻就走,大不了這個學不上了,我們的小命肯定是更重要!」
大家一嘴接一嘴,我也因為恐慌和害怕,插嘴道。
「是啊,解決不了問題,那今天誰都別走,不然我們就走,我們不僅要走,還要把這些所有事都錄下來,要發給報社,要給記者們說,要曝光這裏!我們的人命就不是命嗎??」
話剛說完,輔導員額頭上出現大滴的汗珠,瞬間汗流浹背了。
她揮揮手,向我投來求饒的眼神。
「別,同學們你們不要激動,平靜,你先把門關上,這件事不能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性質很惡劣,我已經通知了副院長,他馬上就來!」
徐潔嗓門很大,我們宿舍人圍在一起,說的話熙熙攘攘,因為恐懼。
分貝也下意識大了很多。
走廊裏吸引來許多同學的目光。
輔導員生怕她們聽到,朝著白平靜說。
啪!
門被關上,大家也都不說話,宿舍裏陷入短暫的寂靜。
額,還有白平靜的抽泣聲。
過了一分鐘,王璐開口說話了。
「老師,我剛給我媽打電話了,她說要讓我回家,先辦幾天休學,或者是請假半個月,總之要讓我回去體檢,身體上下都檢查一遍。」
我們都看向她,這是我們宿舍另一個室友,平時也不多說話。
主要是混寢,另一個專業的,平時也不在一起上課,交集就少了很多。
說來,我和林青青還有徐潔,白平靜,我們4個人是一個班的。
王璐和剩下另一個同學,則是另一個專業班級,和我們就陌生了一些。
王璐剛說完話,另一個室友也要走,「老師,我也要請假幾天,畢竟這種事情太惡劣了,等我們回來,也要給我們換寢室,大不了我們去租房,也不能待在這裏了。」
輔導員點點頭,應允了他們。
沒一會兒,副院長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老師,風風火火。
「林青青呢?」
一進門,他們就問林青青人,可這麼久了,我們也奇怪。
「她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白平靜不合時宜地說出我們的心聲,所有人相視一眼,輔導員率先站起身,朝廁所走去。
2
我們學校女生宿舍樓,宿舍裏麵是沒有獨立衛浴的,洗漱和洗澡,都在每一個樓層的正中央。
左邊是洗澡的公共浴室。
右邊是洗漱和廁所的隔間。
我們在洗漱台上看到了林青青的盆子,青蘋果顏色,很顯眼。
卻沒有看到人。
輔導員著急了,抓著在裏麵洗漱的一個熟悉麵孔就問。
「你看到林青青了嗎?」
那同學一臉懵逼,看了眼身後的老師們,怯怯說道。
「我有印象,剛才還看到了她,剛洗完襪子,但是不知道人在哪兒了。」
徐潔緊皺著眉,拳頭攥得緊緊的。
我心裏也在嘀咕。
「這林青青不會想不開,想著要被發現了,所以就跑了吧?不會這麼天真吧?」
我感覺到荒謬。
這時候有同學說了,她是我們專業另一個班級的人,指著廁所裏的一個隔間說。
「她好像去廁所了。」
白平靜聽完,立馬上前,一把就打開了廁所的木門。
「嘶…」
「我靠!」
周圍圍著一群湊熱鬧的同學。
她們看到廁所裏的場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輔導員也不忍直視,我更是側過了頭。
徐潔嘴角抽搐,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廁所隔間裏,林青青蹲在那兒,她身下流了一大灘鮮血,泛著腥臭味兒。
滿臉慘白,呆呆的看著廁所外的一行人。
「你,你們有病啊,蹲個坑,怎麼一大堆人圍著我?」
白平靜怒吼道,「有病的我看是你!我就說你有病,你在這大出血,難怪我們在宿舍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你人,你果然是有梅毒!」
「梅毒??」
「我靠,梅!」
她話剛說完,四周女同學如避蛇蠍一般,後退兩步。
滿臉厭惡,死死盯著林青青。
林青青她現在正光著屁股,身下一灘血,聽到白平靜這樣說。
像是有些憤怒,不可思議地說:
「你才有梅毒,我好好的,你怎麼總是說我有病,而且你們幾個人今天怎麼了,怎麼一股子勁說我有性病,老娘活了20多歲,連男朋友都沒一個!能染個屁性病!」
她看到周圍同學的目光,有些心涼。
接著指著一邊皺眉的徐潔,「你們都是腦子有病,怎麼偏偏說我有性病,最有可能的也不是我,而是她吧?!」
「誰不知道,我們院來了好幾個黑人,書記要整出來幾個學伴,為了學分和績點,她可是陪了兩個黑人呢!」
「這些外來物種才是臟病多,最大可能也是他們,老娘連男人都沒摸過,你們擱這汙蔑我,你們果然就是腦子有病!」
同學們竊竊私語,聽她這樣說,感覺確實這麼一回事。
雖然迷惑,不知道白平靜為什麼說林青青有梅毒。
有同學就搭腔了。
「確實啊,林青青隻是流的血多了…那麼一點點,為什麼汙蔑人女生有性病,而且還這麼多人,這樣不好,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不是害死一個人嘛。」
「就是就是,我聽過咱學校性病多,有很多人爛得很,但都是和那些留學生有過接觸,關係親密,交叉感染,這個林青青好像確實大學三年了,也沒處過男朋友。」
「嘖嘖嘖,黑人學伴。」
徐潔被指著說,又聽到大家的討論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著急想要辯解,大大咧咧的性格卻表達不出來,好像確實沒有確鑿理由。
我皺著眉,默不作聲。
輔導員和副院長們在一邊站著,了解了個大概,就朝著白平靜揮手。
「把門關上,把門關上,沒啥大事兒,而且梅毒這件事也不一定是真的,都是同學,沒有必要言語刻薄,得饒人處且饒人哈。」
「我們去宿舍等著,等林青青同學上完廁所,圍繞這算個什麼樣子。」
白平靜有些不甘,卻還是乖乖把門關上。
在我的視角剛好能看到林青青。
她緊皺著眉,滿臉憤怒,並沒有被戳穿後,那種心虛的感覺。
在那一瞬間,我有些迷茫。
「為什麼我感覺,林青青是被冤枉的?」
「可如果是被冤枉的,垃圾桶裏的梅毒陽性自測紙,又是哪裏來的?」
我壓下異樣的想法,保持中立。
3
過了一會兒,林青青拿著盆子回來了。
她小臉蒼白,卻比剛才要好了很多。
可明明剛才出了那麼多血…
一進門,她率先說道。
「首先說明,我真的沒有這個臟病,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聯想到我,我真的是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
輔導員點點頭,她還是挺了解班裏的同學的。
林青青確實沒處過男朋友,平時也總是勤工儉學,剩下的時間就是學習。
在班裏的學習成績也好。
林青青走過來,最近搬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副院長看了一圈,有些頭疼。
「那個陽性測試紙呢,拿出來給我瞅瞅,說不定是你們看錯了,這大半夜的,說不定是幺蛾子。」
可我們誰都不願意動,誰知道那玩意兒會不會傳染。
輔導員也坐在那兒,頭歪倒一邊。
跟著副院長的兩個老師相視一眼,喊我們宿舍的同學去拿。
白平靜忽然起身了,走到最裏麵,把垃圾桶裏的陽性廁紙拿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你去幹啥,誰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傳染,你手上有傷口嗎?」
她搖搖頭,把手裏的廁紙遞了過去。
副院長拿著和其他老師仔細一看,確實顯示著陽性。
他歎息一聲,「今晚先將就著,那兩個同學想回家就批了假吧,回去好好檢查一下身體,也挺好。」
「你們4個要是不想搬出去的話,也可以先住在這兒,畢竟這個病也不是不治之症,關鍵我們找不出來人,誰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病。」
聽到這話,白平靜陰陽怪氣道。
「還住在這兒,還不是不治之症,這玩意兒得了,可是要爛肉,身上長紅點點長蘑菇的,而且一輩子吃藥,這還不嚴重嗎?」
「而且,就是林青青,我們一個宿舍都認定是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聽這話,副院長又問。
「什麼原因?」
白平靜這次不開口了,她扭過頭,不知道為何卻看向我。
輔導員和副院長也朝我看來,我隻好硬著頭皮說。
「我們,我們宿舍,我們室友都知道,林青青她…她喜歡偷偷拿我們的內褲毛巾用,相處了這兩年,我們也知道,她有時還喜歡用我們的牙刷,所以我們懷疑,就是因為有梅毒,想傳染給我們,所以故意這樣搞。」
「無稽之談!」,林青青嗬的一聲笑了,也不辯解。
徐潔剛剛被擺了一道,這時順著畫發作了。
「不管如何,整個宿舍裏最大的嫌疑就是你,除非你給我們解釋,你為什麼要用我們的內褲和毛巾,明明就是很過分的行為,而且我們也提過很多次,但是你卻明知道,還非故意這樣做。」
「這是什麼心理?」
「除了剛剛丁婉說的,你是抱有目的性的,比如梅毒,要傳染給我們一個宿舍,害死我們。不然我是真的想不到,你這個人做這種行為得目的!」
徐潔撇了她一眼,想聽她怎麼解釋。
她嘴角勾著,好像勝券在握。
我有些懵逼,怎麼感覺氛圍有些奇怪,她們每個人中間,好像都有一些故事。
「是啊,既然有這件事,那林同學你就解釋解釋,既然你說自己沒有關係,那麼解釋完,你就沒有嫌疑了,現在懷疑你有梅毒,就是因為你的動機,讓所有人都誤會了。」
輔導員在一邊幫腔,企圖給她解圍。
林青青卻繃著嘴,臉色鐵青,死活不肯說。
白平靜忽然笑了。
「你看我就說吧,沒有任何理由,這種動機沒有任何理由,說出來鬼都不信!可明明到這個時候了,什麼話都可以說,我不信有什麼東西,要比坐牢更嚴重,除非她的動機就是傳染給我們梅毒!」
4
老師們皺著眉頭,也是想不通,到底有什麼原因,林青青不為自己辯解。
副院長說。
「不會是真的吧,林青青同學?」
林青青還是不肯開口,氣氛就這樣僵持住了。
「哢嚓。」
「我靠,你慢點,大晚上的你拿著陶瓷碗泡麵,你有病啊?」
「別說話,別說,我們慢慢聽…」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脆響,走廊裏接著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剛才的一些同學,被擋在了門外。
此刻正趴在門上偷偷聽呢。
老師們一臉為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不然報警吧?」
一個老師在後麵這樣說,瞬間讓所有人臉色一白。
副院長更是嚇了一跳。
「你有毛病,報個屁警,好好的學生,好好的學校,屁大點事就報警!」
他指著那位老師連連嗬斥。
另一位老師不服,「都這樣了還不報警啊,這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女生們住在一塊,先不說共用毛巾和內褲之間傳播風險很高的事兒。」
「單提一個梅毒,這玩意兒傳播很厲害了,唾沫啥的都可以傳播,你看學生們有時晚上餓了吃泡麵,說不定誰有梅毒或者是其他性病。」
「餓了想要吃一口,就這樣一碰筷子,又傳染了一個。」
「這可不是普通的病,這可是最可怕最嚴重的性病之一!」
副院長氣急,轉過身也瞪了一眼那位老師。
「別扯犢子,沒那麼嚴重!別說這些危言聳聽的話,知道嗎?董老師!」
「我們的學校很安全,我們的學生也很健康!」
他們激烈的爭吵,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這種病,這種病不是會有一個過程,而且有這種性病的特征之一,就是渾身皮膚有表征,會長出來紅點點或者是爛肉啊。」
徐潔和白平靜在一邊點頭,都看向了林青青。
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嗤笑一聲,就把自己的短袖掀開。
把自己的上身衣物全部解開,露出來光潔細膩的背。
「看到了吧,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得了這種病,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反反複複的長東西,你們好好看我的皮膚,長過了以後會有印痕,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副院長忍不住咋舌,「確實什麼都沒有,身上很光,不像是有這種東西長過。」
林青青聽到男人的聲音,這才意識到副院長在這裏,下了一哆嗦,立馬把衣服套到身上。
「咳咳。」
兩個老師側過頭,副校長溫言,也咳嗽了一聲,麵不改色。
「那林青青這嫌疑不成立,今天就這樣吧,已經很晚,馬上10:30了,剩下的明天再說,至於這件事,我們院裏一定會給一個答複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