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聞璟結婚三年,他好像不再愛我,在外麵養著漂亮的小情人。
即使我親眼看見他在車上攬著自家秘書親昵地耳語。
即使他為了陪她聽音樂會而缺席了我的生日會。
在麵對我的質問時,他也隻是淡淡地解釋,“小姑娘年紀還小沒有分寸,我們隻是在談工作,你要理解一下。”
後來,同樣的車上,同樣的姿勢,隻不過對象換成了我,他便對著我歇斯底裏。
而我隻是笑著穿上外套,懶懶開口,“小祁他還年輕,不懂事,非要跟我在一起。”
“老公,你也會理解我們的,對不對?”
——
1
在我過完生日的後幾天,我做了場手術。
手術前,醫生問我,家裏沒人來嗎?
他這句話一出,我的胸口就開始悶的厲害,低垂著頭:“我自己也可以。”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重視自己的身體,知不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你們啊......”
我笑了笑,沒吭聲。
我寧願誒下這批訓,也不想承認,我一天前問自己老公有沒有時間陪我,結果他到現在都沒有回我。
甚至連我的生日宴也忘記的幹幹淨淨。
他顧不上我,我也不願意麻煩他。
結婚第三年,我和宋聞璟的感情,好像快要走到頭兒了。
手術三個小時,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剛推開門,陰冷的風像是要往人骨頭縫裏鑽一樣。
好像下雪了,有冰冰的濕 潤落在我鼻尖上。我抬起頭,無數細小的雪點隨著風紛紛落下來。
我站在路邊,正欲打車回家,綠化帶旁那輛熟悉的藍色邁巴赫卻吸引了我的視線。
一瞬間,我的胃裏翻江倒海,緊張的情緒像是一股寒流,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我抬腳走過去,食指屈起,咚咚咚敲在車窗上。
車子的晃動停下。車窗降下半扇,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
女人臉頰不自覺地潮 紅,衣衫不整,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靠在宋聞璟耳邊耳語。
看到我時,她捂臉“啊”了一聲,然後將臉埋進宋聞璟的懷裏,眼睛濕漉漉的就像受了驚的小鹿。
隻是一眼我就認出了她,許諾蘭,是宋聞璟最近新收的秘書。
她清純可愛,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現下她的眼尾微紅,一幅剛剛哭過的模樣,更顯得楚楚可憐。
靠在椅背上的宋聞璟隻是撩起眼皮淡淡看了我一眼。
手卻抱得更緊了一些。
“別怕,有我呢。”他頂著那張帥氣絕倫的臉。
哄的的聲音溫柔無比,恍惚間我忽然想起我們的曾經。
他也是這樣哄我的。
看著他們,我忽然就笑了,“宋聞璟,你在幹什麼?”
宋聞璟身上染著酒氣,眼底蘊著一片迷 離的醉意,可口中吐出的字卻依舊沒有溫度。“談工作。”
聞言我的笑意更深了些,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這樣啊,那工作談完了嗎?”
“那是不是也該和我談談了?”
2
進門換拖鞋時,從他的大衣口袋裏掉出了一張音樂會的門票。
我趁他還在抖雪沒注意,將地上的門票撿了起來。
我看了看時間,是三天前的票。
而三天前的那天也正好是我的二十六歲生日宴。
那天,我們兩家父母以及京圈中有名有姓的名流們全都到了場。
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和我結婚三年了的老公,宋聞璟。
我看著桌上一盤盤早已冷掉的精致菜肴,又看了看幾桌交頭接耳的客人們,他們各個神色各異,但我知道他們都在討論著什麼。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像尖刺一樣,一根一根紮在我心裏,在我心口泛起細密的疼。
可為了維持表麵上的體麵,我還偏偏得裝出一幅毫不在意的高興模樣,一杯接一杯地向各位客人敬酒。
那天晚上結束後,我抱著馬桶吐了一晚上,差點喝到胃出血。
我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我下意識地喊“阿璟,我好疼,水......”
喊道一半我才記起來,宋聞璟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不過幸好,那天晚上他回來了。
一見到他,我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衝他大喊撒嬌:“宋聞璟,我喝酒了!”
“我差點喝到......”
“是嗎?”
我原本準備傾泄的委屈被他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堵在喉頭,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第一次覺得那麼陌生,他是不是忘記了?
我是個滴酒不沾的人,無論什麼場合,隻要宋聞璟在,他就不會讓我喝一滴酒。
所有的委屈在此刻爆發,淚水蓄在眼眶。
我想起今天被賓客們嘲笑,被長輩們指責,被酒勁無盡折磨,千言萬語,最終也隻是輕輕化成一句,“宋聞璟,我今天生日。”
直到聽到我的哭聲,宋聞璟才反應過來,一改先前的冷淡的態度。
他有些野蠻地抱住我,撫摸著我的頭發,壓過我的聲音,一臉心疼,
“對不起,婉婉,我給忙忘了,下次,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我的眼淚糊了滿臉,滿心的委屈無處發泄,我抓著宋聞璟的手,狠狠咬了上去。他皺緊眉頭,默默忍著。
等我哭夠了,抬頭看,宋聞璟也坐到了我身邊。
他捧著我的臉,輕聲哄著我“怪我,都怪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隻是太忙了而已。”
聽到這個理由時,我居然還嘗試傻傻地理解他,甚至心疼他。
3
可現在,我卻覺得諷刺極了。
我雙指夾著那張門票,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我說呢,你天天都在忙些什麼呢?”
“原來都是忙著和小情人幽會?”
宋聞璟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像是根本不在意。
他靠在沙發上,把我拽進他懷裏,扣住我的腰不讓我掙脫。
他笑著罵我:“多大人了,還吃醋?”
“小姑娘年紀還小沒有分寸,我們隻是在談工作,你要理解一下。”
“別再和我吵架了,婉婉,你生氣我會心疼,我看著心疼。”
我聽著,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他還真把我當傻子了?
他哪裏是心疼我,而是怕我吵架發起瘋來,他招架不住。
有次我和他吵完架,我砸了家裏所有能砸的東西。
宋聞璟一把將我拉到衛生間的鏡子麵前,他按住我的肩膀,目光像是淬了尖銳寒冷的冰。
“婉婉,你看看,鏡子裏麵的人是誰啊,還是你嗎?”
我看了眼鏡子的女人一眼,痛苦地大叫出聲,抓起宋聞璟的刮胡刀往鏡子砸去,鏡子被砸地四分五裂。
而宋聞璟呢?
穿著昂貴的定製西裝,脖子上還掛著我賣給他的條紋領帶 鏡子裏麵,他西裝筆挺,好一個商圈新貴。
可我披頭散發,如同瘋女人一般。
曾幾何時,我也是光鮮明媚地站在他身邊,然後有人指著我們說:“看,多配的一對啊。”
曾幾何時,我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
他會推開除我以外的女人,向她們惡狠狠罵到,“少他媽惡心我。”然後再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嬌,“她們連我老婆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想起曾經的一切,我就疼得全身痙攣,覺得活在這個世上呼吸都是難事。
可我看著宋聞璟臉上沒有一絲悲傷,甚至還有一絲笑意,我才明白,原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受傷的,沉溺的,在這段曾經的美好的感情中無法抽身的,從來隻有我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