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男主失敗後,係統告知我的生命即將結束。
我躺在病床上等待時間的流逝。
男主趕到醫院,我以為他是來看我的。
可他卻一眼都沒給我,隻說了句「燕黎要生了。」
後來他在其他女人身邊當著好丈夫的角色。
卻日日夜夜地沉浸在酒精之中,撫摸著我的照片。
「我想你了,你怎麼不回來看看我,你回來……我什麼都不要了。」
......
係統的提示音在我腦海中循環著:「任務失敗,宿主生命即將結束。」
我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滿屋都是儀器的滴滴聲。
骨癌晚期,已經活不長了。
「失敗了,好不甘心。」
係統機器的聲音響起:「結局已定,男主和原女主會過起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建議立刻放棄本劇情任務,回歸現實主線係統。」
我緩慢地閉上眼,等待死神的降臨。
係統停頓幾秒,聲音響起:「宿主有什麼請求嗎?」
我能有什麼請求?
請求他們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幸福永遠嗎?
我知道,這本來就不會有機會了。
我在這世界無親無故,骨癌的原因我每日都在扛著疼痛。
而江峙卻在外麵和他的白月光約會。
江峙不愛我,可又不肯放過我。
他將我困在一間公寓裏,終身失去自由。
偌大的公寓隻有我和病魔在做鬥爭。
他流落街頭和人打架時,我毫不畏懼地拿起磚頭擋在他麵前。
小混混被我嚇得不敢靠前,嘴上咒罵著我,「死娘們,活不久。」
那晚,血液將我的衣服與皮膚粘連在一起,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江峙把我抱去醫院,為了讓我意識清醒一直說,「茜茜,別閉眼。我發誓,將來有一天我一定會做你的保護傘,給你最好的生活。」
聽到這句話,我甘願做他的擋箭牌。
後來,他在事業上一蹴而就,為了讓他能有喘息餘地,我孤身前往全是男人的酒桌上,幫他拉投資。
在他功成名就時,我在他眼中卻成了愛慕虛榮的女人。
他嫌我是隨便的人。
他說,「桑茜,我還是喜歡自愛的女人。」
「你跑過那麼多酒桌,醉酒時誰知道他們幹了些什麼。」
我從未想過他會如此看我。
他那種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垃圾。
疼痛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本來是一名攻略者,而江峙是從小混混往上爬最後成為了商業巨頭的男主。
四年前,我被係統選中來到這個世界。
原本我的角色是因為稀有的血型,而被男主選中作為白月光燕梨的吸血包。
在最終的大結局,原角色將成為頂替原女主而坐牢的工具人女配,最終在牢中病死。
原角色到死才知道男主是帶著目的接近她的。
原女配不滿這個結局,她強烈的抵抗意念影響到係統,係統在現實世界選中了我這位幸運兒。
我的任務是成功攻略男主,讓男主愛上自己,改變原主的悲慘命運。
在想完這些事件後,我忽然睜開雙眼對係統開口:「購買一顆複活藥丸。」
係統冷漠拒絕了我的請求:「你積分不夠。」
「差多少?」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兩百萬。」
這次,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我秉持著這樣堅定的目標說出不要臉的話:「先賒賬。」
我聽著係統冰冷地回複:「本係統概不賒賬,因結局已定,宿主將被強製返回現實世界。」
「五……四……」
不行!
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要再試試!
倒計時就要到達終點,我大聲地對著係統喊著:「用我現實壽命換!」
係統不再倒計時,而是加大分貝在我腦中回複:「你瘋了?攻略任務失敗,建議你迅速離開世界,不然查出違規,你將要接受千刀萬剮級別的疼痛。」
千刀萬剮是多痛?骨癌的疼痛已經讓我忍過來了。
反正早晚也是一死,無論死法是什麼樣的。
至少,遺憾少一些罷了。
「我想好了,換吧。」
係統不再說話。
兩百萬積分換走了我在現實生活中的五年壽命。
一向自詡聰明的我竟然在這事情上犯了渾。
我想幫原來的桑茜,也幫幫我自己。
很快,我的手上多了一顆複活藥丸。
複活藥丸可以讓我暫時達到身體能量頂峰,但是時間限製是三小時。
三小時,足夠了。
我平靜地拔掉插在身上的管子,走出了病房。
護士見了我都紛紛嚇得不輕,我沒有理會她們。
現在江峙在幹什麼?
哦對,今天江峙在商場給他的小老婆挑選了結婚戒指。
江峙給她的小老婆在這一天準備了盛大的鮮花相擁,晚上又給她預訂了全市最豪華的套房。
而我,上個月為了怕他在公司吃不好,特地在公寓每日變著法地做他愛吃的菜,盡管刀將我的手割破了許多傷口。
旁人見了都要恐懼幾分。
而每每我送出去的飯菜最終都會被人送回來,每次的借口都是一樣的:「抱歉,江總太忙了。」
江峙那時在幹什麼?
嗯,他不在公司,而是每到飯點都會帶著白月光去最豪華的餐廳,變著法地哄著她開心。
自然不會瞧得上我這種粗糧淡飯了。
有次他喝醉了酒窩在我的懷裏。
可是叫的卻是燕梨的名字。
自那起我便知曉我永遠都比不上燕梨那位大小姐。
我是在燕梨回國後發現江峙接近我帶有目的性。
那日是我生日,我以為江峙不會忘記的。
我坐在餐桌前,臉上耐不住喜悅的氣息。
一遍遍將涼了的飯菜重新加熱,直到我困意襲來。
生日時間過了,我便無心去等待。
剛想睡覺時,江峙給我發了條語音。
那邊是燕梨的嗲音:「江峙哥哥,抱緊一點,我冷。」
隨後我聽到了江峙的聲音,他很溫柔地說了句:
「好。」
第二日他回來我便與他大吵一架。
我沒有說我生日的事情,我也沒有解釋實情。
他不耐煩地脫下外套甩在我身上。
一個眼神都沒正眼看我,當時的語氣冷漠到了極致:
「別沒事找事。」
想到這裏,我內心一片幽暗。
在我到達豪華餐廳時發現這是他從未帶我接觸過的地方。
豪華得已經無法用詞語來形容。
我卡在江峙給她展示新買的寶石項鏈時出場,穿著一身黑色皮衣,大搖大擺地坐在他們隔壁那桌。
江峙今天很帥,修身的西服穿在身上,左手腕上的名牌表格外的耀眼。
這導致無人不知他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士。
而坐在他對麵的嬌羞女孩,就是他的白月光燕梨。
江峙見到我表情微怔,語氣不好地和我說:「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病房裏躺著嗎?」
哦,原來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我在病房裏渾身插著令我疼痛的管子,甚至要靠著呼吸機苟延殘喘。
但他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陪伴燕梨逛街吃飯。
他話落隨即親吻著燕梨的手背,為她戴上寶石項鏈。
我的心臟刺痛。
不,不是我的。
是源於正與我共情著的原主人。
我沉默了一會兒,勉強地露出微笑:「總得來見見我陪了這麼多年人的最後一麵吧?」
江峙沒說話,倒是對麵的燕梨冰冷地對我說:「江哥哥對我很好的,你可以放心了。」
話裏有話,她的話擺明的意思就是
你可以放心地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