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芳趕緊攔住他們,"大兵,這事兒還是讓小虎家裏人來操持吧,咱們外人插手不太合適。"
我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小虎跟我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他爹現在還在村裏,離咱們那麼遠,等他來了,怕是都要入土了。大爺,快幫忙,我來安排。"
王大爺連聲誇我重情重義,但陸芳就是不讓他們靠近。
我心裏冷笑,她無非是怕人發現小虎還是軟的。
陸芳不敢挨近我,隻能擋在床前阻止我們。
"大兵,小虎家祖墳在山上,咱按老規矩土葬就行。你這麼急著安排,是不是有點兒不尊重他家裏人?"
我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我不尊重小虎?
當初他簽我名字、按手印、欠人八萬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
正當我和陸芳僵持不下時,院子裏傳來一聲怒喝:"誰敢擅自安排我兒子的後事?"
看來陸芳早就和宋小虎串通一氣,連他爹宋大力的電話都備著,剛才竟是偷偷通風報信。
我沒想過這麼快就能把宋小虎送進棺材。
我也隻是想逼他們說實話。
但眼下來的人越來越多,村長、族長都來了。
這更能證明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前世他們都合夥騙我。
想當初我還找宋大力作證,證明當初是他兒子勾搭的李翠花。
可他卻裝傻充愣,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既然他也知情,隻是在裝糊塗。
那讓他親眼看著我送宋小虎入土也不算過分了。
宋大力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把推開我,站到兒子床前。
他都顧不上看兒子,隻顧著叉腰瞪我。"我看誰敢動我兒子?小虎把你當親兄弟,你竟然想把他活埋?你安的什麼心?"
"你要是敢讓這人碰我兒子一下,我跟你沒完。"
他還有心思關心兒子的清白。
我忍不住冷笑。
"叔,小虎生前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這還不算親兄弟?再說了,人都走了,哪來的活埋一說?"
宋大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忙擺手趕人,"我兒子的喪事我來操辦,你們都散了吧。
王大爺嘟囔著"晦氣",悻悻地走了。
陸芳這才鬆了口氣,趕緊給宋小虎蓋上褥子。
宋大力緩過神,又開始數落我,"都怨你,要不是你攛掇我兒子和你一起蓋房子,說是能賺大錢,他早就在鎮上找了份好工作,哪會出這種事?你這是存心害他。"
我心裏暗罵,我害他?分明是他一直在算計我。
我辛辛苦苦才在村裏站穩腳跟,蓋了間房,還和他同住,他卻偷我媳婦,占我房,想方設法要害我。
我假裝委屈地說:"對不起叔,我隻是怕小虎走得不安心。"
宋大力滿頭大汗,氣得直喘粗氣,"安心個屁。"
我見狀,從桌上抓起那瓶劣質白酒遞給他,"叔,別生氣,喝點兒壓壓驚。"
宋大力一把奪過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沒一會兒,他就搖搖晃晃地倒在椅子上,像灘爛泥。
陸芳嚇得直冒冷汗,結結巴巴地說:"叔這是...這是太傷心了吧?"
見我沒有起疑,陸芳直直地坐在衛生院裏的木凳上,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掉。
我扶起陸芳,說道:"宋叔都暈過去了,你趕緊去叫裏麵的醫生來瞧瞧。"
她不敢動,使喚我,"大兵,要不你去叫醫生吧,我看著叔。"
見我狐疑,她隻好不情願地去找人。
趁她出去,我趕緊聯係了村裏有名的風水先生王老爺子來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