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華妃、如懿、甄嬛、魏嬿婉等宮鬥大佬全在一本書裏?
而我,竟然穿成了那個剛出場就被賜了一丈紅的倒黴蛋?
妄圖和她們爭寵?
那是找死!
怎麼辦?
苟著吧!
沒想到苟著苟著,就苟到了最後。
1
我穿書了。
還穿成了一個剛出場兩章就被噶的小炮灰。
書中的我,因為過於張揚,剛入宮便被寵妃以大不敬之罪賜了一丈紅,
給那秋天的楓葉增了紅。
不得不說,小炮灰的人設真是無腦啊!
剛進宮,也不觀察四周情況就瞎出風頭,妄圖爭寵,不噶你噶誰?
也不瞧瞧這太子宮裏都有誰!
一個與皇帝青梅竹馬,時不時牆頭馬上咬香菇的如良娣。
一個娘家軍功赫赫愛扣太子腰帶風情萬種的華良娣。
一個長得與皇上的白月光一模一樣憑那張臉就能吃一輩子的甄良娣。
一個號稱天下第一美女的傅孺子。
一個靠著潔白如玉的雙足,可愛的吃貨人設牢牢吸引住太子目光的馮孺子。
還有一個宮女上位,啥都不懂但極會學習,讓太子得到養成係成就感的魏孺子。
和她們一比,我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爭寵?那是找死!
想明白了這一層,我決定,好好苟著,死死苟著,越窩囊越好。
可是,我沒穿來前,已經因為行為不端成了太子宮的顯眼包了!
而今天,就是我路遇華良娣,被賜一丈紅的日子!
2
怎麼辦,甄良娣已經向我走來!
按照書中情節,我會與她產生爭執然後被華良娣聽見。
怎麼能爭執呢,我是個窩囊的人啊!
遠遠地看見甄良娣,我便下跪行禮,口中稱道:「良娣莫怪,妾偶感風寒,隻能遠遠行禮。望良娣恕罪。」
「平身。」
甄良娣的策略與我一樣,也是避寵。
按照書中所寫,她活到了最後,是最終的勝利者。
所以我要先她一步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我假裝咳嗽兩聲:「那妾先行告退。」
剛轉過身,就聽到一個傲嬌的聲音:「兩位妹妹在聊什麼呢?」
這樣都沒避過?真是倒了血黴!
我慢慢縮回已經走出一隻的腳,順勢跪在了地上。
「我們正聊這花園的花開得好看。」甄良娣一向來都是伶牙俐齒,毫不懼怕華良娣的威壓。
「哦?那王孺子,你說說,這花園的花,比本宮,如何啊?」
「華良娣如牡丹雍容華貴,甄良娣如芍藥千嬌百媚,嬪妾望塵莫及。」
剛說完,我就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怎麼隨口將書中的台詞說出來了!
關鍵是,那台詞不是我的啊!
我心虛地瞄了一眼一旁的甄良娣,她果然目瞪口呆。
罪過罪過,一不小心搶了你的詞。
華良娣哼了一聲,但也找不到我回答的錯漏,隻能又發難:
「那麼你呢?王孺子,你是什麼花?」
這是妥妥的鉤子!
我才不上鉤!
我指了指路旁的野菊花:「嬪妾如這野菊花一般,平凡庸碌。」
華良娣滿意地哼了哼:「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我磕頭不語。
「看在今日你如此乖巧的份上,前幾日言行無狀的賬就不與你算了。就讓李嬤嬤教導你幾天,你可要好好學學這太子宮的規矩!」
派嬤嬤來,明顯是監視我的。
然而我還是順從地磕頭表示感謝:「多謝良娣!妾定會好好學習,不辜負華良娣一片心意!」
說完還咳嗽了幾聲。
華良娣嫌棄地別過臉去。
「行了行了,病了就在宮裏呆著,別出來將病氣過給別人。」
「謝良娣教誨。」
終於可以走了,我腿都跪軟了!
不過,這監控器一般的李嬤嬤,要怎麼解決?
我心裏一合計,有了!
3
李嬤嬤是監控器不假,隻要鋤頭揮得好,監控器也能轉頭成為我的!
我王家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在銀子的加持下,加上我確實人淡如菊毫無亮點讓她連上報的KPI都完不成。她轉頭監控起了同個宮的傅孺子,馮孺子和魏孺子。
順便,還能跟我聊聊宮中的八卦。
比如說,最近魏孺子進獻三兩燕窩被如良娣嘲笑貪多貪足。
還有太子過於思念死去的白月光太子妃致病,皇上皇後憂心不已。
為緩解太子情緒,皇後準備舉辦賞花會。
我記得,在書裏,賞花會那天,魏孺子端出了親自種的鈴蘭花,那是太子妃最愛的花。
太子因此對魏孺子更加偏愛,封為良娣。
我那時候已經噶了。
所以,到現在為止,大家都忘了,我還沒被太子寵幸。
我算了算日子,這次賞花會,就是我的機會。
不是被寵幸的機會,而是,懷孕的機會。
其他妃嬪們想要太子的寵愛和太子妃的位置,而我隻想懷孕。
在這宮裏,兒子才是最大的靠山!
「嬤嬤,」我對著窗剪蠟燭,「你說,魏孺子種鈴蘭花的事,華良娣知不知道?」
李嬤嬤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興奮得轉頭出門去了。
我事不關己,關了窗,吹滅了蠟燭。
李嬤嬤的KPI,這不就來了嗎?
4
聽說魏孺子因為鈴蘭花種得好,被華良娣「請」到她宮裏做了花匠。
魏孺子苦不堪言,向一向交好的如良娣求救。
而如良娣卻不出手,隻是嘟嘟著嘴說了一句:「華良娣必不會讓她受太大委屈。過些日子再緩緩讓她出來吧。」
瞧吧,這就是東宮的姐妹情。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很快就到了賞花會的日子。
皇帝皇後親臨東宮,與太子一起賞花。
我與其他姬妾一起,侍奉在左右。
華良娣一如既往雍容華貴,甄良娣風流婉轉,傅孺子美豔絕倫,馮孺子天真無邪,最搞笑的是如良娣,一把年紀了還嘟著嘴扮可愛。
「太子,那年櫻花正好,你說,牆頭馬上咬香菇......」
「這麼多年了,還在咬香菇呢!我真想看看這香菇有多硬,讓如良娣過了這麼多年還咬不動......」華良娣陰陽怪氣。
「噗......」馮孺子笑得口中的糕都掉了下來。
她悄悄看了一眼四周,趁媒人注意把糕從桌上撿起塞進了嘴裏。
「哎呀,妹妹,你惡不惡心!」傅孺子大聲喊起來。
馮孺子被抓個正著,麵色頓時通紅,嘴裏塞著糕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哎。不成個體統。」皇後瞧了一眼眾位姐妹,默默歎了口氣。
猛然瞧見坐在最角落一直被冷落也沒有說一句話的我,來了興致。
「王孺子,走近些本宮瞧瞧。」
我施施然走了過來。
我早就打聽過,皇後娘娘最喜愛端莊得體之人。
所以行動間特別注意,下跪叩拜時連手上的連環鐲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皇後滿意微笑:「到底是清河王家,女兒教養得極好。」
「謝皇後娘娘誇獎!」
起身時,發現太子殿下盯著我看了許久,眼中隱隱有些淚光閃動。
「王孺子,你發間的梳子,從何而來?」
「回太子:昨夜有貌美女子入妾夢中,請妾今日務必帶上此梳出席賞花宴。並告訴了妾兩句詩:東風有意梳相思,且以深情唱白頭。待妾醒來時,床頭便出現了這把梳子。」
說完,我便摘下頭上的梳子,遞給了太子。
太子神色激動,握著梳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母後,是她,是她!這是我們成親時,我親手給她做的梳子!」
說完,又轉向我:「那女子,還說了什麼?」
我沉吟了一瞬,道:「她說,往事如煙,不必留戀。我心願已了,今日自去,登入極樂。」
太子激動地拉住我的手:「真的嗎?她真那麼說?她釋懷了?」
我點點頭,一邊偷瞧其他妃嬪的反應。
一邊的三位良娣麵上早已顯出驚詫的神色,而幾位孺子都是一副迷茫的樣子。
「太子,她,是誰?」我迷茫地問。
太子仰頭歎息,眼角流下淚來。
皇後招了招手,將我摟在懷裏。
「乖孩子,看來,你就是她選的人啊。」
是夜,太子召我侍了寢。
5
床剛停止搖動,就聽得外麵婢女交集的聲音:「啟稟太子,傅孺子心疾犯了,疼痛難忍,求太子去瞧一瞧。」
美人心悸,這是傅孺子的常用招數,並且屢試不爽。
太子果然起身而走。
「孺子,這是你和太子的第一夜,傅孺子是故意在侮辱你!你怎麼一句都不挽留?」婢女煙兒鳴不平。
有啥好挽留的?
今天晚上有多少人紅著眼睛盯著這間房?
有個傅孺子吸引住他們的紅眼,讓我不用招恨,挺好。
我沒有回答,徑直說:「拿個墊子來。」
我接了墊子,放在腰下。
據說事後這個姿勢能讓懷孕的幾率變大。
她們愛爭,就讓她們爭去唄。
前幾天天天在喝促排藥,希望能一發入魂。
我無聊地盯著帳幔頂,手中突然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正是那把梳子。
三個良娣入宮早,所以聽到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會那麼驚詫。
而我們幾個孺子,是在太子妃去世之後才入宮的。
對太子妃的事情一無所知。
書裏說,太子與太子妃非常恩愛。
梳子是太子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而那句話,是他們新婚之夜的情話。
太子妃在離去前,安慰太子她會挑一個人替代她照顧太子。
這些話,除了太子和皇後,並沒有第三個知道。
所以,當我帶著梳子出現,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們理所當然地相信了,我就是太子妃為他挑的人。
太子一直沒有找到的梳子,其實一直在太子妃居住的屋子帳頂。
我其實隻是去偷了梳子,然後編造了個做夢的謊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