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知道我因為過敏在醫院做治療,陸靜居然還大發雷霆,怪我不能及時接她的電話。
聽著她背景的嘈雜,我知道,此刻她絕對不在家中。
即使如此,她也要用這種方式,強行讓自己登上道德高地。
隻為貶低辱罵我。
結婚多年,我事事以陸靜為重,哪怕高燒到神誌不清,也從未忘記照顧她。
因此,她早就習慣對我呼來喝去。
隻是這次,我的態度早已沒那麼殷勤。
“我很難受,沒時間接電話。”
陸靜冷哼一聲。
“就你事多,皓南的狗需要做手術,我們現在在這裏離不開,你趕緊出院,去買兩份粥過來。”
“我很餓,給你二十分鐘時間,要是做得好,我可以破例允許你刷我的親情卡。”
若是放在以前,陸靜隨口一句馴狗式的獎勵也會讓我高興半天,以為這是我們關係緊密的一種表現。
然而,我隻是平淡地拒絕。
“我有存款,這種待遇你應該給更需要的人,比如你的司機。”
半個月前,我在朋友圈刷到沈皓南的動態。
他從奢侈品店新買了一個表,拉開的袋口不經意間露出一張黑卡。
我覺得眼熟,致電銀行詢問一番,得知這是陸靜親自給沈皓南開的不限額附屬卡。
那時,我正因家中開銷過大和陸靜討要生活費。
見我不為所動,陸靜歎了口氣,強行放緩語氣。
“趙澤,你能別鬧脾氣嗎?我隻不過是沒時間過去照顧你而已,你是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生病了自己還處理不好嗎?”
“我沒鬧脾氣。”
我態度平和,可陸靜卻根本不信。
她嗤笑出聲,語氣嘲諷。
“沒鬧脾氣為什麼這麼作?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別分不清狀況隨意撒潑,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有的是人想做陸先生!”
這不是陸靜第一次威脅我。
第一次聽到她居然用如此刻薄的態度敲打自己的枕邊人,我萬分不解,激動地衝她大喊大叫。
陸靜則會無奈地搖頭,為自己逼瘋我沾沾自喜。
“我都說了你就是個瘋子。”
可這次我內心平靜,絲毫沒有發飆的跡象。
我隻是淡然地掛斷電話。
從醫院離開後,我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酒店開了間房,沉沉睡去。
再次睜眼,我看到密密麻麻上百個未接來電。
從前,我們發生爭吵後,陸靜會直接開啟冷戰,不回應我的任何行為。
但現在,她破天荒發來短信,問我怎麼還不回家。
我敷衍一句。
“和朋友聚會。”
陸靜隻回複一個問號。
從前,我最怕她這種看不出情緒的回應,猜測她是否對我不滿,就能讓我抓狂。
但我隻是已讀了消息後,切入資訊網站撥打律師電話。
“我想離婚。”
第二天,我回家收拾行李。
一開門,卻看到陸靜正半敞著睡衣,一臉甜蜜地和沈皓南打著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