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入場券,我順利完成初賽。
決賽前三名有一大筆獎金。
我參加比賽,就是為了能離開宿舍。
張欣不僅見,還愛甩臉子,裝啞巴。
剛開學的時候,她總是借我洗麵巾。
我每次都痛快地給了。
之後,我要借她的。
張欣當時同意,但借完之後就一直拉著臉,活像誰欠她一百萬。
出於對舍友的關心,我問怎麼回事。
她深呼吸了好久,最後硬邦邦地扔出來一句:“我不喜歡別人用我的東西,這次就算了。但是再有下次,我真的忍不了了。”
對於她的話,我不理解,但我大為震撼。
我跟她大吵一架。
後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我不懂禮貌,非要不經允許用張欣的東西。
另外兩個室友和我越來越生分,經常趁我不在,和張欣一起蛐蛐我。
宿舍磁場早就不旺我了,我準備把事情解決了就出去租房子住。
本以為這次不會有什麼幺蛾子了,可是張欣從來不讓我失望。
剛打開手機,我就收到一堆好友申請,全不認識。
“大佬你好,這次題目感覺如何?”
“好厲害啊,決賽肯定沒問題了吧?”
回到寢室我直接發瘋。
“張欣你是不是有病?”
“導師說了幾百回,不要隨意透露自己或他人信息。你都當成耳邊風了!”
她又委屈上了,拉著個臉抹眼睛。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恭喜恭喜你。”
“不要把同學們想得太壞了。”
我氣得吐血,她還在這給我扣帽子狡辯。
她不願意的事,別人是一點不能做。
別人不願意的事,強調多少回她都當耳邊風。
是個人都知道藝術類比賽的黑幕有多可怕,更別說是美術生。
張欣從來不是蠢,她就是壞。
“之後和我有關的事,你都不要過問。”
“我真害怕哪天控製不住扇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方秀秀打斷了。
“誰跟吃了槍藥一樣?有話不會好好說啊。”
“你之前亂動張欣的東西,她忍了好久才和我們說的,你就不能對人家好點?
吳秋也尖著嗓子幫腔:
“實不行你滾出去吧,就知道欺負張欣,挺沒種的!”
看著她們團結一心的樣子,我真的很難不笑出聲。
張欣為了拿獎可是無差別攻擊。
這一次,我可不攔著了。
想到這裏,我沒了和她們吵架的欲望,帶著耳塞躺床上,把她們初賽通過的消息也發了出去。
她們見我認輸更得意了,陰陽個不停。
“蒼蠅不叮無縫蛋,還是自己有問題吧。”
我也很得意,那你們就繼續和蒼蠅在一起吧。
過了三天,我收到通知,初賽過了。
複賽難度加大,需要認真準備。於是我拉上避光床簾,帶上耳塞。
可她們三個不幹了,說話聲嘰哩哇啦,耳塞根本堵不住。
“老公,你有沒有想我呀~~”
“我靠這個傻逼隊友,掛機呢這是?”
分貝太大,完全讓人學不了一點。
我隔著床簾衝她們喊:
“能不能小點聲,我複習呢。”
她們不為所動。
“草,我怎麼死了。”
“快說,人家是不是你的小寶貝了~”
“攻塔啊你們!”
我跟她們完全是跨服交流,她們一直嘰嘰歪歪,反正就是不給我一個安靜的學習氛圍。
行吧,室友們聽不懂人話,也沒辦法。
我狠狠按了按耳塞,沉心複習。
雖然有debuff,但影響也不大。
我複習完的時候,她們開始了。
我剛把東西收起來,吳秋就拉高音調:
“顏宛宜,你聲音太大了!能不能小點聲。”
方秀秀也不甘示弱:
“你安靜點是能死嗎?吵得我們學不了一點。”
我明白這不是聲音大不大的問題。
這就是她們對我的服從性測試。
她們認為我勢單力薄,就愛沒事踐踏我的邊界,從而獲得優越感。
狗急易跳牆,我不想在決賽前和她們撕破臉,但我也不願忍氣吞聲。
越想越氣,我一把掀開床簾。
“就收拾個東西,怎麼就吵到你們了?”
“剛才怎麼不想想會不會吵到我!”
我氣勢太驚人,她們抿了抿嘴,沒說話。
見狀,張欣搶過輸出位。
她一邊哭一邊拿出刀,在自己手腕上比劃。“都是我們不好,宛宜,你別生氣,要不然我死了好了。”
我冷冷一笑,沒言語。
還宛宜,別惡心我了。
見我不說了,張欣自以為計謀得逞,喜上眉梢。
吳秋大聲道:“還得是你能製住她。”
我垂下眼,吳秋可真是個蠢貨。
上輩子,張欣也很眼饞吳秋的作品,我嚴防死守,所以沒得逞。
這一次,我要隔岸觀火。
就讓她們狗咬狗吧。
複賽前一天。
我剛要睡,就聽到有人躡手躡腳起來了。
奔著我床邊的掛包來的。
我放平呼吸,用手擋著眼睛,透著指縫偷看,原來是張欣在打我參賽二維碼的注意,想偷偷換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