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來說便是死局。
我強撐鎮定,不斷向丟在一旁的令牌靠近,周圍人的目光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個賤蹄子還想騙人!”
沈晚將茶盞放下,嫌惡地捂著鼻子,
“我記得熱水可以消毒對吧?給她這張嘴消消毒,免得說出來的話惡心到大家。”
幾人瞬間會意,強硬地掰開我的嘴,我拚命躲閃,迎接我的隻有狠厲的巴掌,丫鬟提著水壺朝著我的喉嚨澆去。
屋子裏隻有我淒厲的慘叫聲,嘴裏冒出白煙,劇烈的灼燒感從嗓子蔓延至心口,我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控製不住地滾落。
連吞咽口水這麼簡單的動作都會帶來鑽心蝕骨的疼痛,指尖不停摩擦地板想緩解疼痛,不一會,地上就滿是血痕。
沈晚眉頭緊皺,
“吵死了!”
周圍幾人衝上來捂住我的嘴巴,一腳踩在我的手上,一根根掰斷手指,十指連心,痛的我幾近暈厥。
“你這賤人骨頭還挺硬,記住這次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還不趕快跪下謝恩!”
幾人湊在沈晚身邊為她捶腿捏肩,
“還得是神女英明神武,準確找到這賤人。”
“我們神女又一次為民除害了。”
我像一攤爛肉一般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無法想象自己到底庇護了一群什麼樣的人,他們為何變得如此可怖。
但我始終沒有忘記下凡來的使命,我操縱著神力想要看清未來卻吐出一口鮮血,我不甘地苦笑兩聲,再沒了力氣。
幾人把我抬上囚車冰涼的鐐銬捆住我的手腳,我甚至覺得多此一舉,我哪裏還有力氣逃跑啊。
隨後沈晚親自為我戴上項圈,上麵寫了一個大大的奴字,她坐著轎子跟在我的囚車後,幾人在前方開路,邊走邊喊,
“此人冒充神女招搖撞騙,罪不可恕!”
街上的小攤小販紛紛給他們讓路,周圍圍著一群看熱鬧的行人,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我不是沈晚口中的第一個妖女。
天下大旱,沈晚不止一次祈雨,但這雨遲遲不落,幾天後便被神女揭發是她人假扮的,她將人綁了遊街示眾。
這兩個月我已經是第八個了,我心領神會,大概是沈晚祈雨失敗的借口,隨便拉了好人家的女子承擔罵名。
心中的恨意越發生長,我很想開口告訴他們,她不是真正的神女,別信她的鬼話,可我的聲帶完全受損,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周圍人聽見後被嚇地躲了更遠些,也有些沈晚的狂熱信徒往我身上扔蟲子,蟲子啃食我紅腫的手指,斷裂處傳來細密的疼痛。
“臭婊子,你他媽也配碰我們神女!”
“這種人就該被陳塘浸豬籠!”
神女下凡有死規定,不得動用法力做出傷害凡人的事,但如果到了生死關頭,會自動出現屏障保護自己。
看著沈晚得意猙獰的臉龐,我嘴角掛著一抹釋然的笑,與其一直被折磨,浸豬籠“死掉”不失為一種好事。
我主動爬到岸邊,翻身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