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是林栩音,語氣軟了下來:“栩音,你來了。”
“晏許~”林栩音見到霍晏許,一改方才盛氣淩人的樣子,噠噠地跑到霍晏許身邊,搖著胳膊開始撒嬌。
“之前你們兩個分手,我想著補償她一下,就給了她一張支票,沒想到宋聞瀟這個人這麼貪得無厭,剛剛居然嫌我給的少!”
霍晏許將林栩音攬到懷裏,一時沒有說話。
我有些慶幸我看不見,若是親眼目睹霍晏許看著別的女人羞辱我的樣子,我想我會嘔出一升血。
“我在等你的解釋。”霍晏許語氣冰冷,像是麵對著有深仇大恨的敵人。
我慘然一笑。
解釋?他的語氣,分明是早已給我下了判決,認定我是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女人。
還等什麼解釋?
我心底發酸,卻還是抱著希望,想要最後試探一次。
“霍晏許,如果我說,我要錢是為了治病,你信嗎?”
霍晏許皺起眉頭,語氣厭惡,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治病?你覺得我是傻子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病,我失明分手的時候沒病,怎麼我視力一恢複,你就生病了?
“我看是現在自己也瞎了,才反應過來之前錢沒圈夠吧?”
瞧,這就是我愛的男人。
我的愛,就像是個笑話。
算了,沒有必要再糾纏了。
“是啊,”我強顏歡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霍總,情人一場,最後再給點怎麼樣?我保證離你遠遠的。”
霍晏許走到我麵前,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聲音裏滿是諷刺:
“宋聞瀟,你不配。我現在看著你這張臉,都覺得惡心。”
“想要錢,可以,跪下來磕頭,給栩音道歉。”
霍晏許是想用錢,買走我的尊嚴,換林栩音一句揚眉吐氣。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別的女人羞辱我。
我沉默了,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我克製住拔腿就走的衝動,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問霍晏許:
“錢我可以不要,我也可以走。我隻問你,霍晏許,我的項鏈呢?”
那是院長劉媽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當初走的時候匆忙,我把它遺忘在了霍晏許的床頭櫃裏。
人我可以不要,錢我可以沒有,但是劉媽媽留給我的項鏈,我一定要好好保存。
霍晏許皺眉,語氣裏很是不耐煩:
“你無理取鬧什麼?我哪來的你的項鏈?”
“哎呀!”林栩音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驚訝地說道,“晏許你的床頭櫃裏確實是有一條項鏈來著,隻不過我看它太破舊了,就給扔了。連95銀都不是的垃圾,留著它幹嘛。”
隨後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我,“聞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個破爛是你的,要不這樣,我賠你一條金的,你就別傷心啦。”
聽聞項鏈被林栩音扔了,我隻覺得氣血直往上湧,連帶著呼吸有些濃重,
我有些失控地質問:
“你扔了?不是你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就扔了?!”
林栩音像是受驚的兔子,朝著霍晏許的懷裏鑽了鑽,“晏許…”
還沒等她說完,霍晏許開口打斷,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個分貝,語氣裏滿是指責與不悅:
“宋聞瀟你都多大人了?一個破項鏈值得什麼大驚小怪?別這麼小家子氣!要多少錢你說,就當是賠你的項鏈,拿著趕緊滾!”
指甲嵌入手心,我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地笑了。
強忍著四肢百骸傳來的細細密密的痛感,轉身就走。
劉媽媽,一定是你在提醒我,這個男人要不得吧。
霍晏許,我再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