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病,太後特意將在寺廟為國祈福的我接回宮中。
我滿心歡喜,以為終於能見到六年不見的夫君和兒子。
還沒見聖,剛晉封的蕭貴妃就帶著一群宮女把我圍在棲霞宮門口,大罵我狐媚禍主。
“賤蹄子,就憑你也敢進宮和我爭皇寵、爭兒子?”
“我今天就把你活生生打死在門口,看你怎麼勾引我的夫君,霸占我的兒子?!”
不由我辯解,貴妃砸爛我的馬車,打死我的宮女,還用腳尖碾爛我彈琴用的手指。
甚至揚言把我的四肢砍斷,浸在酒缸裏,做成人彘!還要把我關進瘋人院,變成瘋子!
我痛到眼前發黑,模糊中看見我的夫君領著兒子趕來。
而他們,並沒有認出我。
......
我剛邁進棲霞宮的門,還沒來得及換上皇後的華服,就被一陣尖銳的吵鬧聲刺破耳朵。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賤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地攀著太後回宮!”
“不止賤,而且蠢!你們是沒聽說,她乘鳳駕回宮,現在又住進了皇後才能住的棲霞宮!這動的什麼心思?想搶了我們蕭貴妃的恩寵嗎?!”
“走!我們這就去掀了棲霞宮的門,刮花這個狐狸精的臉!砍斷她的四肢,把她浸在酒缸裏做成人彘,看她有沒有臉當太後的狗腿子,爬上龍床,招惹皇帝和太子!”
我愣在原地,叫來從小跟著我的婢女霜染,“外麵吵吵嚷嚷地在做些什麼?”
霜染問了片刻,猶猶豫豫地說:“似乎是剛晉封的蕭貴妃聽聞宮裏來了什麼人,正在大吵大鬧的作事…蕭貴妃說的不會是我們吧?”
我微微皺眉,“蕭貴妃?”
本宮是皇帝親封的皇後,皇帝從封我之日開始,他就捂著心口和我保證,“後宮除你,絕不會再有第二人!”
四年後,我一朝誕下皇子,皇帝更是興奮到跳腳,當場立皇子為太子。
就算後來被欽天監以不祥之名,把我趕到甘隱寺六年,皇帝與我的書信也從未間斷。
十年,我從未聽過什麼蕭貴妃。
莫不是宮女得了失心瘋?來我棲霞宮鬧事?
既然是病,就是要治的。
我身為皇後,貴為六宮之主,理應體訓六宮眾人,為皇帝分憂。
我勾起嘴角,帶著婢女霜染出門,想好好安撫門外一群得了失心瘋的婢女們。
可剛走到我棲霞宮的門口,一記窩心腳猛踹我的心口,該死的劇痛從我心口蔓延,疼得我大氣都不敢喘,扶著門框站都站不起來!
為首的蕭貴妃抬著腳,得意洋洋地罵道:“你個該死的狐媚子!我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才一腳就受不了了!”
我的婢女霜染扶著我急急哭道:“你這狗眼不識泰山的婢女,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蕭貴妃冷笑一聲,抬了抬手指,她的婢女一湧而上,不由分說地瘋狂把霜染摁在地上,暴雨般拳打腳踢打在她身上肚子上!
這可是我幼時就跟著我的婢女!不是姐妹,勝似姐妹!我都不曾動她一根手指,別人怎能打她?!
我不顧心口的劇痛,伸手拉住蕭貴妃華麗的衣袖,拚命央求:“蕭貴妃,你放了霜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蕭貴妃瞥著我放在她手臂上的手,不耐皺眉,捂嘴作嘔,“哪裏來的賤人也敢搭本宮的手,信不信我讓陛下砍了你的手,磨成肉泥?”
蕭貴妃把我甩在地上,“你問我要什麼?我要你婢女的命,你給不給?”
此話一出,落在霜染身上的拳頭更密,霜染被打到吐血,卻還是伸出手抓住蕭貴妃的裙擺,拚命說道:“你們辱的可是當今皇後,太子的母後!你們不要命了麼?!”
蕭貴妃一愣,“皇後?”
打人的婢女紛紛停手。
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孩站在門口,張著嘴,脆生生地叫,“母後!”
然後他邁開兩條蘿卜腿,飛奔向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