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麵上卻不敢有任何的表露。
傅白像是看出了什麼,不著痕跡地解釋道:“怕會吵到你和兒子,我就在工作室那邊把澡洗了。”
傅白一向體貼,像這樣的小事之前他還做過許多。
但不知為何,今天我卻不信他說的。
直覺告訴我,他洗澡是為了掩蓋身上的血腥味。
血腥味?
我的腦海裏,猛然響起那個女子的嘶吼聲。
莫非,讓她驚叫出聲的,是傅白?!
女子因為害怕才把傅白打傷了?
我心頭猛地一緊,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就在這時,傅白忽然俯下身來,修長的手臂將我和兒子一起擁入懷裏,在我耳邊輕聲道:“我不累,老婆才累。”
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呼出的溫熱氣體噴在我的頸間,我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懷裏是一臉滿足正在吸吮奶水的兒子,背後是體貼寵溺自己的丈夫,這本該是多麼美好溫馨的畫麵。
如果,今晚我沒出門,沒看到他和那女子溫存,沒聽到那女子的嘶吼聲,那該有多好。
可惜,這世上本就沒有如果。
我悲哀地發現,如果不把今晚他們莫名消失不見的謎題解開,接下來我怎麼都無法和傅白安心相處。
次日,城市遠處的太陽還是隱沒時,傅白便去工作室了。
而我,也同樣不動聲色地推著兒子出了門。
繁華的購物街後,“**足浴城”幾個大字正閃著耀眼的紅光,漆黑的夜空被襯得有些妖豔。
長這麼大,我連美容院都沒正經去過幾回,就別說來這種場所。
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我還是鼓起勇氣推著嬰兒車走了進去。
“歡迎光......”
一個上身穿著薄如蠶翼的白襯衣,下搭著一條勉強隻能裹著臀部的超短裙,看似大堂經理的女子,在抬頭看到我和手裏推著的嬰兒車時,說到一半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不過,世界之大,什麼樣的人都有。
估計來這的顧客也並非全是男的,她隻是停頓了一小會兒,臉上便重新掛上了標準的笑容,繼續柔聲地說道:“這位女士,您是想做理療還是......”
我知道,她是想問我是不是來找人的。
畢竟,像我這樣,推著嬰兒車來的,應該沒幾個。
“理療,介紹一下你們這兒的技師吧。”
我語氣平淡,盡可能地擺出一副土豪老板上門消費的架勢。
見我不是來找人,對方明顯鬆了一口氣,轉而掛上了一個職業的笑臉。
“行,那您有熟悉的技師嗎?”
“有照片介紹嗎?”
“有,就是......”
看到照片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為什麼會吞吞吐吐的。
電腦屏幕裏的女子,一個個恨不得把自己的腰給扭斷,本就傲人的身姿再配上勾人的眼神和迷離的表情,連我一個剛生完娃的寶媽都看得麵紅耳赤,就更別提那些精蟲上腦的男人。
很快,我的視線就被其中一張略顯羞澀的臉孔吸引住了。
就是她,小麗。
微微上翹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笑起來還有一對淺淺的梨渦,這要是穿上校服,說是學生妹都有人信。
“就這個好了。”
我指著照片裏的可人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