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看向他,又轉頭挑釁的看了早已愣在原地的楊雨晴,撒嬌道。
“蕈然。”
就這兩個字,成功讓男人愣在原地,隨即又嫌惡的甩開我的手。
不過還是說出了我最想聽到的那兩個字。
“買單。”
雨水肆意拍打在我的臉上,總算是讓我的心冷靜下來,止不住苦笑。
也是,我怎麼能奢望前男友對我還繼續有什麼好臉色呢?
畢竟四年之前的確算是我半”強迫“他。
他現在對我有點怨言,也是情理之中。
“好啊,謝謝你。”
我努力揚起一抹微笑,“這回我總算是可以早點下班了。”
顧蕈然欲言又止,楊雨晴卻又先一步拉著他的胳膊,善解人意道。
“這些花就給你吧,喬喬,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過得也挺不容易的,這就算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了。”
這算什麼?
施舍嗎?
可隻要有錢,不管是不是施舍,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對麵手挽著手的小情侶,我笑道。
“謝謝你們,祝你們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猶記得,剛上大一軍訓那會兒,顧覃然清清冷冷站在原地。
身姿挺拔,豐神俊朗。
陽光灑在他肩膀上,在地上落下一道陰影。
我站在他後麵覆蓋下的陰影地,低頭心想這個男孩子怎麼會那麼帥。
他衣領洗的泛白,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皂味。
我知道他家境不好,正好有一次聽說有人搶了他的貧困生名額。
大著膽子,我第一次紅著耳朵去牽一個男生的手。
“覃然,你和我在一起吧,我家裏很有錢的,你媽媽的醫療費我們一起承擔。”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猛的上前抱住他。
“我認真的,我每個月還有幾千的零花錢,再不夠我們就一起去打工,都給阿姨治病。”
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夠真誠了,但最後還是被顧覃然拒絕了。
我這人不服氣,依舊鍥而不舍的纏著。
班級教室,學校食堂,他打工的地方。
隻要是能製造偶遇的地方,我一個不落。
一直到顧覃然奶奶病危,麵對高昂的手術費,我眼睛都不眨的簽下了單子。
顧覃然看我的眼神才稍微有所鬆動。
也就是那一天,我和顧覃然才正式在一起。
剛在一起的那會兒,身邊人都多多少少感覺有些意外,認為我們一定不長久。
學校內傳的更難聽,說顧覃然是被我買的。
我傻乎乎的以為隻要我們倆能在一起,外界的流言蜚語都不重要。
後來,我才明白—
他的自尊心早就在那個時候被我親手掐碎。
而我自顧自的活在自己的象牙塔內,卻從未顧及過他的感受。
後來就是我爸的生意失敗,我們一家被打入穀底,名下所有資產全都被沒收。
我這才意識到顧覃然這幾年的日子有多麼不好過。